苏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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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周】诛邪(九幽之主 X 太虚剑仙)[九]

【关键词】仙侠,正剧,长篇,HE,原创世界观及修行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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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吃人的,往往并非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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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筹交错间,身姿绰约、只着薄纱的女子正翩然起舞,为几位“贵客”助兴。此地象箸玉杯、极尽奢靡,所用器皿精美堪比皇宫;每位客人身侧,皆跪着多名容色出众的男女奴仆,或是小心翼翼地服侍,或是卑微驯顺地跪伏于地,连头都不敢抬。

他们裸露在外的手臂、脖颈、脚踝,多多少少,都带着深浅不一的伤痕。而贵人们的手边……就放着形形色色的训诫工具。

“听说韦老板最近调教出了个极品货色,第一次见客就被姓范的给包了。韦老板不够意思啊,咱们可都是幽欢苑的常客,有好东西竟然不留着点儿——绫罗,你说你们韦老板,是不是不够意思?”袁公子饮下了身侧女子送到唇边的美酒,微醺道。

“瞧您说的,韦老板怎么会怠慢您呢。”名叫绫罗的女子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鼻梁高挺,眼角点一颗泪痣;比起其他跪在一旁的同伴,她的地位似乎要高出一些,此刻眼波流转,柔声道,“那个小蹄子有什么好的,规矩都不熟,只会惹客人生气。如袁公子这等贵客,怎能被那般粗鄙地服侍?韦老板说了,不如绫罗来陪您,更加妥帖。”

袁公子还待说些什么,旁边另一张案几的张小侯爷却招呼了他一句:“老袁,瞧瞧还认得吗?”

闻言,袁公子不由投去了目光,而后啧啧道:“这不是之前那个刺儿头吗?”

——一个神色枯槁的灰衣女子,正顺从地伏在张小侯爷跟前。细看之下才发现,她其实非常年轻、还不到二十岁,容貌也颇为秀美,肤色带着曾养尊处优的白皙和细腻。但眼下,她就像是一条被驯化的狗,匍匐在主人脚下,舔舐着盘子里的一点清水。

“都被抄了家、贩卖为奴了,还当自己是尚书府的大小姐呢。”另一位连公子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进了幽欢苑还敢闹事,也就只剩当狗的下场了。”

不同于那些被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风月之地,幽欢苑连达官贵人们都罕有耳闻——它是一个极其隐秘的销金窟,只满足某些特殊的“癖好”。幽欢苑只接待熟客,即便是对熟客介绍来的新客也极为谨慎,再加上地点隐蔽、守卫森严,上上下下都口风极紧,“贵客”们也会帮着多加掩饰,这才在盛安王朝的陪都郊外秘密存在了这么多年。

张小侯爷随手摘了颗葡萄扔出去,像逗狗一样命令:“小灰,去捡回来!”

灰衣女子目光呆滞地追随着在地上滚了几圈的葡萄,似乎还有些迟钝和茫然——立刻就被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了一记。她哆嗦了一下,喉头泄出一丝极似兽类的呜咽,手足并用地爬到数丈开外,用嘴叼着那颗葡萄,然后回到主人身侧,颤巍巍地蜷成一团。

“小侯爷手段了得啊,”连公子笑道,“这才多久,就这么听话了?”

“可惜完全成了个傻子,终究失了趣味。”袁公子带着惋惜的口吻道,又用手指勾住绫罗的下巴,“你倒是不傻——会这么听话吗?”

“主人吩咐什么,我就做什么。”绫罗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对同伴的受辱视而不见;而周围匍匐的其他人脸上,也都带着习以为常的麻木,“若想要一条狗,我就是您养的小狗。”

“叫几声听听。“

“汪,汪汪!“

几位贵客都因这出把戏而笑了起来,谈论起自己“调教”幽欢苑奴仆的心得。这时又有几名仆人鱼贯而入,小心翼翼端着盛了酒壶的托盘,送到客人面前。袁公子随意瞥了一眼,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站住。”

刚走到他面前的仆人顿时僵住了,拘谨地站在原地。

“抬起头来。”

仆人有些不知所措,却也不敢违背吩咐,依言抬起了头——这是一个模样十分清俊的少年,面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和青涩,看上去大约只有十五岁。

“长得不错嘛,”袁公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赤裸裸的目光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他,“行了,你留下吧。过来给少爷斟酒。”

那少年身体一颤,眼中闪过恐惧的神色。

绫罗却突地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淡淡道:“愣着做什么?先把酒给我。”

她伸手似乎要接过托盘,却在背对袁公子的一刹,故意打翻了酒壶——托盘“哐当”一声摔在地上,酒壶也砸得粉碎,大半酒液都溅到了少年身上。而后,绫罗毫不犹豫地甩了他一巴掌,打得他摔倒在地,又训斥道:“一点规矩都没有!毛手毛脚,怎么伺候客人!还搞得脏兮兮的,碍客人的眼。自己滚下去领鞭子,换个会服侍的再送一壶上来!”

——在幽欢苑,犯了任何一点小错,都是要受罚的。

“是,是……”少年战战兢兢地答话,手忙脚乱地把地上的碎瓷片收进托盘里。绫罗回过身,重新挂上柔顺的笑容,对袁公子福了一礼道:“还未调教好的小崽子,让主人见笑了。绫罗替韦老板赔个不是——主人若是想罚,绫罗会乖乖受着的。”

“再说吧。”袁公子对她的话兴致不高,注意力大半仍在那少年身上——显然,对方的长相极合他的胃口,“你不用下去领罚了,听我吩咐就行。”

绫罗神色微变,勉强道:“主人,他这般不懂规矩,根本不知该如何服侍您,还是让我——”

伴随着鞭子的破空声,绫罗惨叫一声、摔倒在地,被鞭梢的倒钩生生剜下来一条淋漓血肉。少年仆人亦是惊呼一声,却并未退缩,反倒膝行几步爬到绫罗跟前,又对袁公子哀求道:“您息怒……别打……”

袁公子冷笑一声,却是看向绫罗道:“这小子跟你什么关系?呵……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想把他撵走?蠢货!”

“是……绫罗活该受罚,请主人惩戒……”姿容秀美的女子强忍着剧痛,爬到袁公子脚边,苦苦哀求道,“但绫罗绝不敢欺瞒主人,他……他还不够格出来服侍,不然韦老板也不会让他做跑腿的活计……主人,让绫罗来服侍您吧,绫罗什么都愿意做!他年纪小,一点都不懂事,这样的玩物能有什么趣味……”

回应她的,是又一记连皮带肉撕扯下来的狠狠抽打;绫罗惨呼出声,一旁的少年哭着扑了过来,似乎是想护住她:“阿姐——”

“我要玩什么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袁公子冷冷道,“我看你是太久没学规矩,还敢在主子面前耍心眼了!”

“罚,这得重罚!”另一位客人——忠王府的世子正喝得起兴,大声呼喝道。

“让开!”袁公子对那少年抬了抬下巴,“怎么,你也想受罚?”

少年浑身颤抖,有心护住抱在怀里的姐姐,却也知道——若他胆敢违背客人的命令,无论是他还是姐姐,都只会落得更悲惨的下场。

他退开几步,眼睁睁看着鞭子不断落到绫罗身上,听着她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只得不断对着袁公子磕头哀求:“求求您饶了她吧,我愿意服侍您……我什么都能做!求求您……求求您放过她……”

等到袁公子累了收手时,少年已用力磕头到满面鲜血,绫罗也不再惨叫,蜷缩在地上奄奄一息。

见袁公子回到座上,少年才敢爬到姐姐身边,小心翼翼地抱住她,见她浑身鲜血淋漓、有进气没出气的模样,不由带着哭腔喊道:“阿姐……阿姐……”

袁公子等人早已司空见惯,仍是谈笑风生。其余跪在各自主子身侧的男男女女,大多神情木然;即便带着兔死狐悲的哀伤,亦只敢畏惧地低下头瑟缩着,祈祷自己今日不会被“选中”。

就在这时,有人独自走了进来:几名客人闻声抬头,不约而同被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个男人。

红衣如火,及地的衣摆犹如烈焰流淌。那人长发束着金冠,身形高挑,眉刀锋锐,五官轮廓深邃,令人见之难忘。

……倒是位美人。

座上这四名客人,有两人只对女子感兴趣,多看几眼便罢了;至于袁公子和张小侯爷,素来都是男女通吃,已是看得眼都直了。

“新来的?” 张小侯爷摸着下巴啧啧感慨,“极品货色啊……”

——幽欢苑的管事和侍卫,都有统一的服饰;若是客人,身边必定会有许多“奴隶”跟随,即便是新客也会有管事引路。所以,会这样出现的客人面前的,就只有……“货物”。

而张小侯爷所言,也不只是对美人的长相:虽说这人的确容貌极盛,但幽欢苑的奴隶就没有一个长得差的;但是,即便如绫罗这般“识趣”的女奴,一举一动也带着少许木偶般的空洞与违和,更不用说那些只知道畏畏缩缩的了。正因如此,袁公子等人偶尔也会亲自调教几个“新鲜货”,来换个口味。

——可先前走进来的那人,眉眼从容、神色鲜活,好似一副浓墨重彩的画卷,立在一众如鹌鹑般瑟瑟发抖的仆从奴隶之间,简直如黑夜中的萤火一般夺目。

“你是谁?韦老板让你来的?”袁公子亦是兴致盎然地打量着他。

那人并未说话,只不急不缓走上前来,却在路过紧抱着姐姐的少年仆从时停下脚步,低头看了他们一眼。少年仍在抽泣,双眼无神地喃喃自语:“阿姐……不要丢下我……”

“别哭了。”

少年茫然抬头,却见那人俯下身,手指抚摸过绫罗的伤口。两人的身形恰好遮挡住了袁公子等人的视线,于是,只有少年一人惊怔地发现:姐姐身上那些血肉模糊的可怖伤口……竟就这么愈合了。

——她被鞭子撕裂的衣衫和裸露的肌肤上,残留着先前飞溅出的血沫,看上去仍分外惨烈;神态却不知不觉舒缓了许多,就像只是……睡着了。

“她不会有事。”那人淡淡道。

少年则呆呆地望着他,像是已完全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美人儿,你可是怜惜他们?”袁公子等人并未看清他做了什么,只以为是在宽慰那少年,不由笑道,“过来陪少爷喝几杯——若是高兴了,今日免了这小东西的罚也未尝不可。”

张小侯爷不乐意了:“袁二,我还没说话呢!”

“小侯爷,上回我可让给你了,这一回该你让我了吧?”袁公子笑吟吟道。

“这……”张小侯爷一时哑然,看上去还有些不甘心。

——不等他们争出个结果,那人已重新回过身来,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美人?”他歪了歪头,似是觉得有趣,“是在说我吗?”

“不是你是谁?”袁公子已斟了一杯酒,理所当然道,“不用理会那两个小东西……过来,先喝一杯。”

红衣美人眸色微动,微微一笑:“好啊。”

他走了过来,伸手去接袁公子递来的酒盏。袁公子眼神火热地瞧着他,顺势就想去握他的手腕——没想到指尖刚要触碰到那人,就突然爆发出一阵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哀嚎,袁公子的右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溶解、化作森森白骨,又自手臂不断向上蔓延,腐蚀胸腔、脖颈乃至眼眶,转瞬间已成了半人半骷髅,模样极其可怖;这番变故令屋内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纨绔们吓得纷纷摔倒在地、连滚带爬地缩向角落,惊恐大喊道:“妖怪……有妖怪!来人啊!”

那些仆从奴隶亦是面无人色,纷纷瑟缩着、连口大气都不敢喘;唯有神情呆滞的灰衣女子仍蜷伏在原地,对周遭的一切毫无反应。

一转眼,袁公子浑身血肉都已化作了烂泥。

温客行悠然收手,酒盏与骷髅架子一并摔了下去,散落一地。

“还有谁想请我喝酒?”他偏头看向张小侯爷,唇角噙着一抹笑意,“你吗?”

这个平日以施虐为乐、盛气凌人的世家子弟,此刻已是面无人色,竟还被吓尿了裤子,鬼哭狼嚎道:“不要杀我……你别过来,别过来!”

温客行幽幽叹了口气:“刚才还说我是美人呢。”

 

不见他有任何动作,几名纨绔都开始在地上打滚和惨嚎:他们的皮肤亦纷纷溃烂腐化,没过多久就统统化作枯骨。

——鬼主出手,连魂魄都不会留下。

解决完几个渣滓,温客行的目光随意地扫过一众“奴隶”,却在那有如行尸走肉般的灰衣女子身上短暂停留了片刻,略显沉默。

随后,他伸出右手:似乎有无形的波纹漾开,隐隐绰绰的透明魂体自女子身上飘了出来——即便魂魄,仍是呆滞无神的模样。

“七魄有损,余生不过苟活。”温客行神色平静,道,“此世已矣,且入轮回吧。”

他以指作笔、凭空画下一道法咒,而后没入灰衣女子的魂魄:转瞬间阴风阵阵、鬼门洞开,无形的吸力将魂魄悄然卷走——消失无踪。

已然苏醒的绫罗和少年一同怔怔看着,却见那伏在地上的灰衣女子,不知何时已停止了呼吸,唇角却有一抹安然的微笑,恍若解脱。

 

见温客行转身似要离去,绫罗鼓起勇气,拉着弟弟一起抢过去、跪在他面前:“多谢恩人!”

温客行笑了一下:“怎么,你不害怕?”

——他用的手段,可不像是什么好人。

“怕,”绫罗老老实实回答,“可我更怕……那些人。”

她俯下身,叩首恳求道:“绫罗卑微低贱,本不该逾矩,但求您……求您救救大家吧!就算这几个人死了,我们日后也,也会被送去服侍其他客人……”

温客行并未答允什么,只道:“出去看看吧。”

绫罗怔在原地,却见那位恩人已不急不缓走了几步,转瞬消失无踪。

“阿姐?”少年小声问,“我们要出去吗?”

绫罗如梦初醒,道:“走,去看看!”

其余劫后余生的奴仆还略显迟疑,姐弟二人已相互搀扶着走出门,顿时呆住了。

——外面倒着横七竖八的侍卫尸体,个个面色惊恐、身上却并无伤痕,像是被活生生……吓死的。

“阿姐你看,”少年低呼了一声,“那是熊管事!”

“那边……是胡妈妈!”

他们跌跌撞撞走着,一路不知看见了多少尸体:那些平日里教他们“规矩”的妈妈,动辄打骂的管事,时不时发泄兽欲的侍卫——无一例外,全都死状凄惨。

姐弟两怔怔看着眼前的一切,许久后才喃喃自语:“我们真的……得救了吗?”

 

 

“鬼,有鬼啊!”

韦任慌不择路地逃窜着——但无论选择哪个方向,最终都会回到原地。

在他发现自己遇上了鬼打墙时,就已激发了“仙长”留下的符咒,而后祈祷那人收到传讯后,会赏脸过来看看——自己每年“孝敬”那么多供奉,那些人……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没有别的法子,他只能像没头苍蝇一样在迷阵里来回打转,直到脚步一顿——却是瞧见了一抹红衣。

“实在怠慢了,”温客行一步步走来,柔声道,“我得先解决其他人,免得放走了漏网之鱼。好戏总得留到最后——韦老板,你说是不是?”

韦任额头沁出了冷汗,勉强笑道:“这位……这位仙长,不知小人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这些年,小人积攒了三十块上品灵石,就在暗室里!小人愿意全都拿出来孝敬仙长……”

“哦?”温客行唇角带笑,显得诡秘而又邪异,“那你先前,又在传讯给谁呢?”

……他知道!

韦任面色灰败:完了!

“他们来得倒快,看来你今日运气不错,”温客行悠悠然道,“我的运气,也不错。”

……什么意思?

韦任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就见半空中两道流光划过,而后两名青衫男子踩着飞剑出现,厉声喝问:“望海剑派地界,何人在此闹事!”

望海剑派,乃是这一带最大的修行门派,有紫府巅峰的太上长老坐镇,论实力大抵能跻身一流宗门。望海剑派行事亦正亦邪,既会强行征召、要求每个村子凑齐足够的青壮,给他们挖掘灵矿;又会给出足够的赏赐,并允许被征召之人带着自家孩子来验根骨,若有合格者便可收为外门弟子——即便在门内地位低下,但对许多贫苦人家而言,这已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徐仙长!”韦任大喜过望,“仙长救我!”

徐争鸣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若非自己今日宴请师兄、正好就在城内,顺路也就过来看一眼——这位韦老板做的生意,他委实瞧不上。但看在韦任对门派素来恭敬、“供奉”也多的份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只是……韦任怎么还招惹上修者了?这红衣人气度不凡,看不出深浅……但他在我望海剑派的地界上杀了这么多人,如此猖狂、绝不能放过,否则有损门派威严……若真是强敌,便传讯回宗门……

徐争鸣暗自想着,左手已捏住了传讯符,清了清嗓子道:“这位——”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侧的大师兄,突然用力抓紧了他的手臂。

徐争鸣疑惑望去,却大吃一惊——素来镇定的大师兄曹炜,此时竟是脸色煞白。

“师兄?你怎么……”

“赶紧跪下!”曹炜低喝一声,拉着他落到了地面上。徐争鸣虽有些茫然,却也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便跟着半跪行礼,才听曹炜颤声道:“望海剑派曹炜、徐争鸣,参见玄冥府君!府君贵为九幽之主,莅临此地,令鄙派蓬荜生辉——老祖倘若得知,必会亲自来迎!先前失礼之处,还望府君海涵!”

曹炜话还没说完,徐争鸣的脸色已然变了,冷汗涔涔、低头行礼道:“是晚辈有眼无珠,请府君恕罪!”

 

九幽者,幽冥之极也。

九幽之地,游荡着整个冥界最可怕的凶煞——大多汇聚无数恶念而成,性情残暴、神智浑噩,却又强横无比。即便是镇守轮回万载的天下第一大宗“阴阳宗”,也不愿轻易涉足九幽。

直到近百年前,鬼主横空出世:那些甚至堪比太虚境修士的凶煞,几乎被他杀得一干二净;出九幽之后,鬼主又征战数十年,打得各路鬼王死的死、降的降——整个冥界,除了与鬼主井水不犯河水的阴阳宗,几乎全都被打残了。

群鬼归顺、无不慑服,共奉九幽之主,尊号——“玄冥府君”!

 

“你认得我?”温客行扬了扬眉毛。

“四十年前,老祖赴幽冥寻极寒之地,途中偶遇府君行宫,曾前往拜见。”曹炜毕恭毕敬道,“弟子正是随侍十二人之一,因而有幸得见府君真容——府君身份尊贵,自然不会注意我这无名小卒。”

“原来如此,”温客行作恍然大悟状,继而惋惜道,“若是这样,我还真不太好意思直接杀你了啊。”

两人浑身冷汗,只得叩首求饶:“这姓韦的胆大包天,我等先前不知他竟敢冒犯府君,必将他碎尸万段!还望府君开恩,我二人愿效犬马之劳!”

韦任瘫坐在地,面露绝望:似他这等人精,哪会看不出眼前这人来头极大,连自己的靠山都招惹不起……他已经被当成弃子了!

“倒也有理。”温客行点了点头,似乎还颇为认同。那二人大喜,正待再奉承几句,却见温客行又对着他们,轻轻……吹了口气。

吹了口气。

——两名修士,当场灰飞烟灭,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说得虽不错,但我今日心情不太好,”温客行叹了口气,“所以……还是都死了吧。”



-TBC-


原本预计的内容没写完,所以暂时没能看到阿絮,也没点明来这儿是为了什么……但老温就离开一小会儿,马上就见到了。明天补齐后面一截内容讲清楚!

以前写过自愿的SM,是夫夫情趣……也看看那些非自愿的吧。

看人作死,wink行: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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