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纹

【关键词】仙侠，正剧，长篇，HE，原创世界观及修行体系。

第一章戳这里开始

九墟山界域，万兵冢。

周子舒、温客行与张成岭一行三人，正穿行在万兵冢绵延不断的山丘中。视线所及之处，每一块山石都插满了形形色色的各式兵刃，其中飞剑占了九成以上——剑乃兵中之王，大多修士都会以剑为兵刃。这些剑或厚重、或轻灵、或凛冽、或幽深，每一把都各不相同；浓郁的庚金锐意充斥四周，就连每一寸土地都被镀上了金铁般的色泽，变得坚硬无比——张成岭时不时便觉皮肤传来阵阵刺痛，似乎是被流转的剑意割伤。

偶尔，他还会听到剑鸣声。先是其中一柄，而后便会有成百上千的飞剑轻声应和：如同默契的老友，哼唱着一曲只属于它们的古老歌谣。时不时还会有其他修士匆匆飞过，见到他们时虽未停下脚步，亦会态度和善地点头致意。

 

“好多剑啊……”张成岭看得眼都花了。

——前些日子，周子舒说要带他来万兵冢，看他是否能得到一柄合意的飞剑认主。却没想到，竟是如此壮观的景象。

“万兵冢建立至今，已有三十余万年，疆域绵延百里，藏兵不下百万之数。”周子舒今日似乎颇有谈兴，将此地典故对张成岭一一道来，“最初的万兵冢，来自当年修行界最强大的门派——承天剑阁。”

“那时的修行界，还没有所谓九大天宗，也不似如今这般，大小宗门百花齐放、人才辈出，而是颇为凋零。因着门派数量太少，多少人欲求仙途而不得，门派师长亦分身乏术，无力逐一考验弟子的心志、品性、适合功法等，只能单凭根骨来挑选。而那些资质普通但心性出众、或是天赋异于常人的弟子，即便挤破头皮抢来一个杂役弟子身份，终其一生恐怕都停留在锻骨境或凝脉境，得不到更进一步的心法传授，郁郁而终。”

“那时，弱肉强食才是修士的生存法则。小门小派的弟子缺乏师长指点，修行本就凶险；又因着缺少修炼所需的天材地宝，不得不外出寻找机缘。”周子舒轻叹了一声，“普通弟子难以积攒足够的灵石，有的人连一柄防身的利器都没有。一旦遇上邪道修士，或是被旁人趁火打劫，便是九死一生。”

“那……那后来呢？”张成岭听得入神。

“后来，承天剑阁倾尽宗门之力，于此地建立了最初的万兵冢。”周子舒眼中流露出一丝敬意，“承天剑阁不仅精研剑法，同样擅长铸剑。他们耗费万载光阴，铸造了大量品质上乘、颇具灵性的飞剑，又将整个万兵冢打造成一座温养剑魂的巨大锻炉，将飞剑尽数投入其中。而后，又令门人弟子常年镇守于此，击退了无数觊觎之辈——万载之后，此地飞剑已与万兵冢气意勾连，变得灵韵十足。”

“见时机成熟，承天剑阁对整个修行界开放了万兵冢，任人自由出入；只要能得到其中飞剑的认可，无论门派、修为或是立场差异，即便妖族，也能从中带走远高于自身境界的飞剑。”

“可那些剑，原本不都是他们的吗？”这般大手笔，令张成岭目瞪口呆，“就这么……全都送人了？”

“是啊。”周子舒笑了笑，“宝剑自有灵性，会主动选择契合自己‘脾性’的主人——或宽容仁厚、或豪迈大气、或机巧百变、或意志坚韧，但凡能得到它们认可的，其心性必有过人之处。千百年后，若主人逝世，它又会自行飞回万兵冢，等待下一位有缘人；即便是承天剑阁弟子，也不会有任何例外。”

“若是有恶人来抢它们怎么办？”张成岭忧心忡忡道。

“即便主人身死，万兵冢的剑也不会听从旁人号令。倘若有人想强行控制，唯有抹去飞剑的灵性——若真如此，它便沦为了普通法宝，此举毫无意义。”周子舒道，“若是从万兵冢抢夺，那就更不可能了。但凡有人强行取走一柄剑，所有兵刃都会随之暴动；数以十万、百万计的飞剑合力一击，就算是太虚境，也只能陨落当场。”

“真厉害啊……”张成岭衷心感慨道。

“万兵冢的出现，令整个修行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出身贫寒的散修，资质普通、不受师门重视的弟子，或是挣扎求存的小门派，都因之受益无穷。劫掠之事亦大幅减少——毕竟，即便是修为低微的弟子，若本性纯良、道心坚定，说不定都能有堪比紫府修士的极品飞剑护主；师门也会对其更加看重、悉心教导。”

“更重要的是，被认主的修士能借助自己的剑，在境界低微之时，就看清未来的道路。”见张成岭神色茫然，周子舒便仔细解释道，“譬如选择此人的是一柄重剑，他便不应修习那轻灵缥缈的剑路；若是一柄五行之力充沛的剑，此人或许于五行之道天赋异禀，连他自身都未察觉——即便是大门派，亦会受惠于此。”

“可这么多人都从万兵冢取剑……不会不够用么？”张成岭环顾四周，有些困惑地问。

为何此处竟还有这么多剑？

“若只是最初那些剑……只出不进，自然是不够的。”周子舒微微一笑道，“但承天剑阁此举，已是对无数修者有恩。受其感召，不少铸兵师都陆陆续续将自己的心血送入万兵冢中；更有许多修者在寿元将尽时，选择于此地坐化兵解，以自身修为反哺万兵冢，并将心神相连的兵刃留下；便是有来不及赶至的，往往也会派遣门人弟子，将佩剑送至此处。”

“成岭，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便是想让你明白——万兵冢，乃修行者圣地。”周子舒遥望着无边无际的剑林，郑重道，“这里的每一柄剑、每一件法宝，几乎都寄托着逝去先辈们的一缕真灵。始于承天剑阁，又凝聚无数人心血，才有今日之万兵冢。后人受其恩泽，当心怀敬畏，不可轻慢！”

“是，我明白了！”张成岭肃然应道。

“如今，修行界日渐兴盛，承天剑阁虽仍位列九大天宗之一，却早已不似当年那般、强大到令整个修行界难以望其项背，甚至已不再是‘天下第一宗’。但无论大小门派或是散修，无论人族、妖族、精怪甚至异种——无不蒙受其荫。”周子舒道，“每隔百年，承天剑阁仍会将门内铸造的一批飞剑送入万兵冢腹地，令人常年守护其侧，使其浸润气息、逐渐蜕变为剑林的一部分。如此循环往复、生生不息，至今……已有三十万年。”

 

三十万年。

对于不过十来岁的张成岭而言，这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漫长岁月——整整三十万年过去，承天剑阁不知已传承了多少代，却始终践行着先辈的遗志，不断为万兵冢补充新血。这么多年来，他们投入其中的上品飞剑，早已不下百万之数；倘若全都用于自身，今日的承天剑阁……又该有多强大？

 

惠泽万代，传承不息——九大天宗之一，承天剑阁。

 

一时间，张成岭只觉心中激荡不休，仿佛血液中的某种东西被悄然唤醒：他本就是少年意气、满怀憧憬的年纪，却先后经历了灭门之祸与严刑拷打，见识了修行之人最深的恶意；即便有两位前辈的恩情与关照，仍不免心中惴惴：这世上的其他仙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直至今日，他终于亲眼见证了……什么是真正的天宗气度。

厚德载物，心怀天下——人间正道。

 

“怎么，成岭是不是很崇敬承天剑阁的前辈们？”一直含笑倾听的温客行，又习惯性地用扇子敲了敲张成岭。

“嗯！”他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闻言，周子舒便道：“若你当真喜欢，我与承天剑阁掌门也算旧识，可以送你去——”

“不要！”张成岭一听，顿时急了，立刻抓紧了周子舒的衣袖，“我要跟着师父！”

周子舒叹了口气。

“成岭眼光不错，”温客行还唯恐不够添乱，火上浇油地夸赞了一番，“承天剑阁的确很好，但如今真正的剑宗第一名门，可是四季山庄啊！”

九大天宗之中，承天剑阁与四季山庄均以剑法为主。但承天剑阁将剑视为最亲密的伙伴，境界高深的修士，剑灵甚至可能化形；四季山庄则是纯粹的剑修路子，以心神祭炼本命剑，令其逐渐成为自己的神魂化身——简而言之，承天剑阁以剑为“友”，而四季山庄却是以剑为“我”！

根本理念的分歧，使两大剑派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路：并无优劣之分，只是“道”不同而已。若论门派实力，承天剑阁远在四季山庄之上；但若论剑道境界，整个门派都是剑修的四季山庄，是公认的剑宗第一，天下无出其右！

“四季山庄建立至今，不过两万余年；论底蕴深厚，远不及其余几家天宗。”周子舒摇了摇头道，“罢了，此事日后再议。成岭，你既已开了窍穴，便是踏入了修行之门，能够在万兵冢中取剑了。仔细凝神感应附近每一柄剑，倘若有觉得心中亲切的，可以主动触碰它。只要能拔出来，便意味着它认可了你——从今往后，它就是你的剑了。”

“是！”张成岭认真应道。

 

两日前，周子舒以灵气灌顶，助张成岭打通了窍穴，自此迈入修行第一境——锻骨境。

人体有三百六十五处隐穴，乃是吐纳灵气、淬炼筋骨的天生关隘，凡人几乎不可能凭借自身力量打开。那些气血旺盛的武者，在濒临绝境时爆发出数倍于平时的力量，便是在精、气、神合一的状态下，短暂撬动了封闭的窍穴，纳灵气入体，从而力气暴涨。但这终究无法持久：无人引导的狂暴灵气，会给身体带来难以承受的损伤，甚至可能爆体而亡。因此，即便是最天资卓越的弟子，也要在师长的看护下才能尝试打开窍穴。

修者所谓根骨，便是指天生隐窍的闭合程度；越是松动，就越容易冲破更多关隘，日后修炼自然事半功倍。即便有师长灵气灌顶，打开窍穴的过程依然极其痛苦：刚入门的修者必须主动引导灵气冲击封闭的窍穴，就如同将身体硬生生撕裂开来，且必须始终保持着清醒；一旦支撑不住晕过去，便无力再引导灵气运行，窍穴亦随之固化——无论日后修炼至何种境界，都不可能再有改变。

张成岭的资质，在修者之中算是普通，正常来说，大约能开两百处窍穴。但这孩子骨子里却有一股倔强和韧性，硬是强撑着开了三百零四处窍穴，这才彻底失去了意识。

“师……周、周叔，我是不是资质很差，您才不想要我？”想到这里，张成岭不由有些沮丧。

——引灵气入体之前，周子舒便告诉过张成岭：他根骨普通，开窍时恐怕会吃很大苦头。

“别听你师父吓唬你，”温客行笑道，“三百零四处窍穴，放在四季山庄或许不能算出众，但四季山庄才多少弟子？从建派之时算起，整个门派就从来没超过两百人，每一个都是真传。和他们比算是普通，但放在其他任何一座天宗，已足够令人瞩目了！”

“你这么惯着小孩子做什么？”周子舒没好气地看了温客行一眼。

“原来……原来是这样吗？”得知自己不是无可救药、甚至还算得上不错，张成岭精神一振，喜滋滋地望向周子舒，“那、那周叔当年经历这一关时，也一定比我厉害多了！”

“我么？”周子舒不甚在意道，“我的确是全开。”

张成岭顿时瞪大了眼睛。

“但不能这么比，”见这孩子一副呆呆的模样，周子舒有些好笑，便多解释了几句，“我天生窍穴松动，很容易打通关隘，用不着吃太多苦头。”

周子舒乃是天生的修道种子，根骨万中无一，不仅打通了所有窍穴，之后修炼更是进境极快、势如破竹；不过千年，修为便已与他师父秦怀章不相上下。但能够坚持到三百六十五处窍穴齐开，无论如何都算得上意志坚定、心性出众——周子舒说这只是因为根骨，委实是过谦了。

“那也很厉害了！”张成岭已亲身体会过冲击窍穴的剧烈痛楚，深知越到后面、就越是困难。倘若是敌人拷打，即便晕过去，他至少还能咬着牙不松口；但冲击隐窍，却必须始终保持着清醒……谈何容易？

“就算在大门派里，周叔也一定是最厉害的那种吧……”一时间，张成岭既敬佩又羡慕。

但周子舒却摇了摇头，道：“四季山庄到我这一代，还有一个人，也是三百六十五处窍穴全开——是我的小师弟。”

温客行的脚步不易觉察地一顿。

“好多厉害的人呀！”张成岭感叹道，“那位前辈的天赋，也一定很高吧……”

“天赋？”周子舒失笑道，“他的资质还不如你呢。”

“啊？”张成岭呆住了。

“他是全靠意志硬撑过去的——那个时候，他还只有七岁。”周子舒道，“修士入门越早、筋骨尚未定型，淬炼的效果就越好；只是小孩子心智未开，往往受不住疼，才不宜过早尝试。师父本想再等两年，但小师弟知道缘由后，主动请师父帮他打通窍穴，说自己能撑得住——他也的确做到了。即便疼得浑身发抖，他自始至终都没多说一个字；直到一切结束后，依然是清醒的。”

“论心性，我不如他。”

张成岭听得神情麻木，转念又想到自己。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小师弟的根骨算不上好，但性情坚韧、远超常人。”提及过往时，周子舒眼底流露出一抹柔和之色，“当年师父途径一个小村庄，在村外的小溪附近发现了一个孩子。他一个人在此玩耍，不知为何竟遇上了一条毒蛇——附近没有别的村民，稍一呼喊、恐怕都会激得毒蛇咬人。师父本欲顺手救下他，却发现这孩子极为冷静，拿着一柄小小的草叉，没有露出丝毫畏惧之色；一时兴起，便未立刻现身，想看看他打算做什么，待咬伤前的刹那再出手也不迟。”

张成岭最爱听这些真实发生过的故事，眼巴巴地追问道：“后来……后来周叔的师父出手了吗？”

“他不需要出手。”周子舒笑了笑，“那孩子十分沉得住气，与毒蛇对峙了一炷香时间，直到毒蛇没了耐心，窜上去要咬他时，才果断将草叉往前一递——恰好刺中毒蛇的七寸，一击毙命。”

“他会武功？”张成岭吃惊道。

“就是因为不会，才更难得。他真的……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周子舒道，“他是知道自己不可能比毒蛇更快，才耐心等待时机；直到毒蛇将要扑上来时才果断出手，准确击中了七寸——看上去，就像那蛇在自己找死一样。”

临危不乱，胆大心细，出手快、稳、准，眼光极为毒辣——这可是绝佳的剑修苗子，以至于两百年没收过弟子的四季山庄，亦是见猎心喜，对这个年仅七岁的孩子敞开了大门。

 

回想当初接到传讯、与师父见面时的情景，周子舒唇角噙了一丝笑意。

子舒啊，你可要小心了。那时秦怀章用玩笑的口吻道，你这小师弟绝非池中之物，日后说不定进境比你还快。再过一千年，若他也入了太虚境，说不定你还不是师弟的对手呢！

那时他只含笑应道：求之不得。

 

“太厉害了……”张成岭听完，只觉自己简直是个废物，不由喃喃道，“这位前辈，后来一定也变得特别厉害吧？”

周子舒突地沉默下来。

半晌后，他才淡淡答道：“没有后来。小师弟……早已经死了。”

张成岭顿时不敢说话了。

 

正当气氛陷入凝滞，旁边却伸过来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攥住了周子舒。

“阿絮，别难过了，”温客行柔声道，“你瞧，眼下你身边不也还有个傻徒弟陪着吗？”

张成岭顿时点头如捣蒜。

周子舒失笑，正要回答些什么，温客行却突然凑近了他，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瞧着他。

“若是阿絮允了我，我也可以算作四季山庄的人……”

周子舒顿时一阵咳嗽——这下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好在被温客行这么一打岔之后，气氛也缓和了许多；周子舒虽有些无奈，却也知道他一番好心、想要安慰自己，心中到底有了几分暖意。

 

 

 

就这么一路走了快四个时辰，张成岭已触碰了不知多少把剑，依然一无所获。但他并未感到气馁：师父说了，万兵冢的剑实在太多了，想要寻到适合自己的剑，花上好几天都有可能——有的修士甚至来了好几次，才被飞剑认主呢！

但走着走着，他突地停下脚步，迟疑地看向了某个方向。

“周叔，温叔……”他犹豫了一会儿，才道，“你们听到了吗？那边……那边好像有人在叫我……”

这感觉十分古怪：他分明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却莫名觉得有谁在遥遥呼唤着他——以至于都有些惊疑不定了。

然而，两位前辈却都笑了起来。

“傻小子，”温客行道，“那是你的剑，在唤着你去找它呢！”

“相隔甚远、无需触碰便能传递意念，这恐怕是紫府级的飞剑了。”周子舒亦是神色欣然，“还不到四个时辰……成岭的运气实在不错。”

闻言，张成岭亦是惊喜不已。而后他指明了方位，两位长辈便带着他一路飞了过去——落在了一座同样插满形形色色飞剑的小山上。

“是哪一柄剑？”周子舒问。

“呃……”到了目的地，张成岭反倒茫然起来，“它、它……

就在这时，脚下的山石突然震颤不休、仿佛地龙翻身，张成岭猝不及防下一个趔趄，被周子舒拽住了胳膊才没摔倒。地面如龟甲般皲裂开来，而后清光浮现，一把样式古朴、刻着铭文的长剑自山腹中缓缓飞出，仪态雍容而厚重——仿佛君王出巡。

“哎呀！它藏在这儿！”张成岭欣喜地一路小跑过去，小心翼翼地触碰这柄剑，“刚才是你在叫我吗？你……你真好看。你以后愿意跟着我吗？”

长剑轻鸣一声，似是应和。

 

这边张成岭正忙着和剑交流感情，完全没注意到两位长辈在第一眼看到这柄剑时，就齐齐瞪大了眼睛。

周子舒盯着那铭文，不敢置信道：“……大荒？”

温客行也幽幽叹了口气：“神兵级……”

 

白衣、龙背、大荒，三大名剑……绝世神兵！

——即便没有主人操控，亦能爆发出堪比太虚境修者的一击！

太虚境是什么概念？即便九大天宗，通常也只得一两位；而这一级别的法宝，无一不是镇派神兵！

……一个刚打开窍穴没两天、勉强算是锻骨境的小家伙，竟然能得神兵认主？这是什么狗屎运？

 

“这可真是傻人有傻福啊。”温客行啧啧道。

周子舒看着一脸开心地抱着大荒的张成岭，心中不由感慨：这小子……该不会是凡人话本子里那种“天命主角”吧？

 

 

-TBC-

我又高估了自己，这一章依然没有进入主线……OTZ

九大天宗会陆续登场：这一章，自慷慨赴死的四季山庄之后，第二个正式与大家见面的——承天剑阁，和万兵冢的故事。

笔力有限，难以承载修行正道图卷的构想。九大天宗，理应各有风骨——希望能描绘出他们一个小小的侧面。加油ヾ(◍°∇°◍)ﾉﾞ

诛邪里的温温，意志力真的没得说……很心疼他，但具体还不能告诉你们……

起点男主张成岭终于踏上了属于他的旅途！（不是）

有内容评论吗？_(:з」∠)_不知道大家观感如何……说实话有点没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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