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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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周】诛邪(九幽之主 X 太虚剑仙)[八]

【关键词】仙侠,正剧,长篇,HE,原创世界观及修行体系。

第一章戳这里开始

忽明忽暗的篝火旁,张成岭正跟悬浮在身侧的大荒说着话。

“你是不是很久没出来过啦……如今外面可大变样了,你想去看看吗?”他絮絮叨叨道,“突然离开万兵冢,一定很不习惯吧。你要是想家了,可以经常回来看看,我一个人也没关系的……”

长剑散发出朦胧微光,如同一位安静倾听的长者。

这时,周子舒心念一动:白衣剑离开了他的剑府,主动飞到了大荒左近。两柄神兵轻鸣应和,似是阔别重逢,隐隐散发出亲近喜悦之意。

“它们感情真好!”张成岭高兴道。

“灵性越强的剑,越不喜欢呆在须弥戒中。成岭,你并未开辟剑府,平日里只能背着大荒了。”周子舒叮嘱道。

“嗯嗯,我愿意背着它!”张成岭连连点头,“而且它好厉害的,会自己浮起来,背着一点也不重!”

这边白衣和大荒无声交流了一会儿,也飞到了张成岭面前,弯曲剑柄、轻轻拍了拍他:见到这一幕的周子舒微微发笑,不由想起之前,白衣也这样拍了拍温客行。

——自从白衣与他的青冥融合重铸之后,师父的真灵已然消散,但终究……会留下一丝烙印吧。

周子舒凝视着他们,心中默念:师父,若您还在,也会……喜欢这孩子么?

他已经独自一人,在这世间漫无目的地漂泊了一百多年。但既然他还活着,四季山庄……终究会继续传承下去。

 

“成岭,”周子舒突然开口,“你当真想拜我为师吗?”

张成岭霍然抬头,听出了他话中之意,不由又惊又喜,立即站起身答道:“是!我想跟着您,想要学剑!无论您认不认我,我都当您是我的师父!”

温客行在一旁含笑看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傻小子,既然认定了,还不磕头?”

张成岭便跪下来,对周子舒认真叩首道:“师父!”

这一次,周子舒没有再纠正他的称呼。

“剑修之路,千难万险、多有中途夭折——你可想清楚了?”

“是,”张成岭神色坚定,“我不怕!”

“好,”周子舒抬手抚过他的头顶,终于露出一丝微笑,“自今日起,你便是四季山庄第六代弟子了。”

张成岭用力点了点头,眼眶却红了。

家破人亡、只影伶仃……如今,他终于又有亲人了。

“待日后回到四季山庄,我自会带你祭拜历代祖师,”周子舒亦是倍感欣慰,“先起来吧。”

“嗯!”张成岭抹了抹眼泪,站起来,却主动抱住了周子舒。

“没规矩……”周子舒笑骂了他一句,摸了摸他的头。

 

“四季山庄以武入道,建于两万六千年前。那时,祖师本为凡间武者,虽爱剑成痴、悟性卓绝,纵横江湖无一敌手,却因先天不足、窍穴完全封闭,无法吐纳灵气,因而无缘踏入仙门。”

“祖师并未因此气馁,而是在武道大成之后,跋山涉水、寻访修行门派。仙门亦会有许多杂务,因而总会和凡人有些交道——祖师便在一座剑派的山脚小镇常住下来,想办法弄到替仙门采买的活计,得以偶尔出入,观察门内弟子习练剑法。若是有人斗殴或是上门挑衅,说不定还能窥见更高深的法门。”

“即便无法操控灵气,祖师仍日复一日地揣摩、领悟仙门剑法中蕴含的剑道之理——就这样……过了三十年。”

“那日,一名刚突破紫府境不久的邪道修士上门寻仇。那剑派不过普通门派,唯有一名紫府境长老常年云游在外,其余人等皆无法与之匹敌。那人将来不及逃走的低阶弟子屠杀一空,甚至连附近的凡人都不放过。祖师虽然力微,却毫无畏惧、挺身而出,保护其他百姓,怒斥邪修。那人见这么一个小小凡人,竟敢与自己叫板,一时兴起、便刻意戏耍于他,令四十九支小剑反复切开他的皮肉,却又不要他的命;祖师性情坚毅,即便浑身浴血,仍不断试图击飞那人操控之剑——明知不敌,亦无动摇。”

“那个人……那个人也太可恶了!”听到这里,张成岭不由气急道。

“是啊。”周子舒笑道,“但若无此劫难,也没有后来的四季山庄了。”

“祖师常年浸淫剑道,早已隐有所悟。那时正逢雨季,常有雷鸣电闪——重压之下,祖师临阵突破,以凡人之身、剑引天雷,伤了那名修者。那人惊怒至极,本欲立即出手斩杀,祖师却愈战愈勇,剑气冲破窍穴,境界节节攀升,硬生生……将那人斩于剑下!”

 

一朝入紫府,纵剑平天下!

 

“所以……祖师刚开始修行时,就已经是紫府了?”张成岭目瞪口呆。

“不错,此事当年亦是震动修行界。祖师天纵奇才,又兼道心坚定、百折无悔——终有所报。”

“太、太厉害了……”

“自那以后,祖师为我四季山庄留下了立派之基——雷霆真解,诛邪剑典。前者为心法,后者为剑法,便是每一名四季山庄弟子修行的根本。成岭,你既已入门,便该知晓四季山庄的往事,”周子舒顿了顿,又道,“还有你太师父,和诸位师叔师姑……”

“阿絮,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温客行突然笑眯眯打断了他,“我可不敢偷学你们四季山庄的功法口诀啊。”

周子舒一怔:“我并未打算——”

成岭才刚入门,离修行高深剑典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会儿顶多传授些入门口诀;以温客行的修为,哪看得上这点东西?更何况,他眼下只是在讲述过去发生的——

“我知道……但有我这么个外人在,阿絮倘若想说些门派密辛,总归不那么方便嘛。”温客行眨了眨眼,“还是说,阿絮已经算是我的‘内人’了?”

“……”

周子舒的话顿时给呛了回去。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们先聊,我就在附近转转。”温客行赶在他开口之前笑了笑,而后飘然离去了。

周子舒看着他走远,神情若有所思。

“师父?”

“哦……没事,”周子舒定了定神,“说到哪儿了?”

“您刚说到太师父,还有其他师叔师姑……”

 

 

 

“……青冥重铸为白衣,我便活了下来。其余八十位同门,皆已剑断人亡。”周子舒道,“四季山庄,而今只余我一人。”

听完那惨烈的一战,张成岭怔然半晌,不由抱住周子舒道:“师父,您、您别太难过了,还有我呢!以后,等师父再收几个徒弟,咱们四季山庄又会重新热闹起来的!”

周子舒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背道:“行了,用不着你来安慰我。”

“哦……”张成岭重新坐直,挠了挠头,又忍不住道,“师父,前辈们虽然不在了,但他们真的做到了好厉害的事,救了那么多人。他们的牺牲,都没有白白浪费。您想念他们,但师叔师姑也一定不希望,您一直为他们难过的……”

“我自然明白他们。”周子舒停顿了半晌,才低声道,“但原本……你还有一个小师叔的。”

张成岭愣了愣,仿佛明白了什么:“就是、就是师父之前提起过的——”

“他叫甄衍。”

小师弟七岁入门后,秦怀章因与故人有约、不便多留,便传讯给恰好离此地不远的周子舒,让他先照看一段时日——后者自是应允。其后两年,周子舒便在那村庄附近住下,每日除去修炼,便是教导年幼的小师弟:甄衍机灵可爱,最喜欢黏着这个又好看又温柔的大师兄;周子舒对他亦是十分疼爱。

两年转瞬即逝。然而,周子舒再接到关于师父的消息时,却是九墟山封印异动、秦怀章舍身入阵的噩耗。

——天魔若出,举世尽焚!

顾不得悲痛,危难之际继任掌门的周子舒,立即对所有四季山庄弟子发出了召集令,而后前往九墟山、与其他修行同道汇合。但甄衍实在太小了,不过九岁、初入锻骨,根本发挥不了任何作用——所以,无论小师弟怎么撒娇恳求、想和他一起去,周子舒都不肯同意。

“我也要和大家在一起!”

“阿衍听话,那边太危险了。你乖乖待在家里,陪着爹爹和娘亲,等师兄打赢了,就带着你的其他师兄师姐一起回来看你,好不好?”

“师兄……你不要骗我了!师父都不在了,你……你要去拼命是不是?”孩子说着就哭了起来。

周子舒只是沉默。

小师弟……实在是太聪明了。以至于周子舒根本没法像哄普通孩子那样,骗得他乖乖相信。

“师兄,你带着我好不好?我、我不会捣乱的……我就在外面,远远地看着你们……”

“胡闹!”周子舒呵斥道,“那里全是修士,稍微一点余波,你就灰飞烟灭了!你爹娘会有多担心……阿衍,你可有为他们想想?”

九岁的孩子耷拉着头,一声不吭,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周子舒心疼了,蹲下来抱住他:“好了好了,阿衍不哭了啊。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的。”

孩子抽抽噎噎道:“师兄不许骗我……”

“不骗你,来,拉勾。”周子舒哄着他,右手小指勾着他小小的手,“一定会赢的。师兄是最厉害的,对不对?”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等一切结束,”周子舒承诺道,“师兄就回来接你。”

 

 

“那……小师叔后来……”张成岭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周子舒沉默许久,才又接了下去。

“封印天魔之后,我在九墟山滞留了七日,试图……找到他们的魂魄。”

九墟山一带,清浊未分、阴阳交汇,不在轮回之内。此地死去的生灵,魂魄逸散、化作无意识的残魂碎片,游离于此方天地之间。

数十万年来,天魔已几度试图挣脱封印,不知有多少修士陨落于此、残魂徘徊不去,再难分辨。但千百年来情同手足,一朝零落至此——即便无悔,周子舒又怎能……彻底放下?

于是他耗费七日七夜,走遍九墟山每一个角落,努力从无数残魂之中,分辨出少许熟悉的影子,小心收入温养魂魄的法宝。可那一团团小小的、簇拥在一起的魂魄碎片,到底有多少……是属于他们的呢?又要如何找到余下的那些,如何将魂魄补全,如何……再将他们送入轮回呢?

没有答案。但他仍顽固地、努力拼凑着一点渺茫的希望——万一能找到呢?万一……还有办法呢?

 

“七日之后,我带着残魂碎片,一路赶回村子、去接小师弟。”周子舒低声道,“但还没靠近,我就……闻到了……”

血腥味。

当他再回到这里时——那座平和安宁的小小村落,已沦为人间地狱。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路旁,浑身遍布伤痕,凝固的神情残留着惊惧和痛苦;整个村子里已没有任何活物,只余绝对的死寂。

周子舒踉跄着、推开那道熟悉的门,一眼就看见了甄家夫妇的尸体。甄如玉四肢都被利器生生砍断;从地上的痕迹可以辨出,他至少苟延残喘了小半个时辰,才活活流血而死。谷妙妙原本秀丽的脸已血肉模糊,被人割掉了鼻梁和耳朵,双眼只剩下两个血淋淋的窟窿。

离他们大约七八步远,一个孩子孤零零地蜷缩在血泊中。

 

周子舒一步步走到孩子小小的尸体前,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阿衍?”他小声唤道。

四周一片寂静。

周子舒俯下身,把小师弟搂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我……我回来了,”他声音发颤,“师兄赢了……来接你了。你怎么……不等等师兄呢?”

他轻轻握住孩子纤细的手——那只手,却以极为扭曲的姿势垂着。

 

太虚境修士的强大神识,令周子舒根本不需要查看,就知道……小师弟到底经历了什么。

——九岁的甄衍,全身上下所有的骨头,都被人用重手法一一捏碎了。

蜿蜒的血痕自他身下,一直延伸至数丈开外。就好像……那个骨骼尽碎、奄奄一息的孩子,一点一点挪动着身体,想要爬到双亲的身边。

终究,他还是停在了这里,没了呼吸。

 

周子舒浑身发抖。

——暴动的灵压,令左近数十座屋舍当场化为齑粉:剑气失控、四周电蛇飞舞,发出雷鸣般的爆裂声。

“谁……”周子舒的瞳孔中泛起森冷的血色和杀意,“是谁……谁干的!”

 

虐杀。

整个村子——上至八十老者,下至三岁孩童,无一例外……皆被虐杀!

 

 

 

“这是……仇杀吗?”张成岭震惊道,“小师叔那时才九岁,怎么、怎么会有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竟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我……不知道。”周子舒闭上眼,喃喃道,“我找到了杀害他们的人,可是……”

那些人,同样已经死了。

屠杀村落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三名修士,但其中修为最高者也不过炼神境——对于凡人而言,这已经是无法想象的强大存在。

当周子舒找到他们时,那三人已生机全无、魂飞魄散,身上没有任何其他线索,一切自此中断。他不知道这些人是因何而死、又是死在谁手里,也不知道他们究竟为何……造下如此杀孽。

而后,周子舒几度闯入幽冥鬼域,想要找到小师弟的魂魄,却无功而返;他单人独剑、接连挑了三家离此地最近的邪道宗门,杀得血流成河,却依然……一无所得。

最后,他去找了有“天机神算”之名的景北渊。

“我师弟……他在哪儿?”那时周子舒仍提着剑,身上血光冲天、不知杀了多少人,“你知道的……你能算出来,对不对?他还在鬼域吗?还是……已经入了轮回?”

“我只知道,他的确已经死了。”景北渊叹了口气,看向他的神色有隐约的怜悯和悲哀,“至于他的下落……我算不出。”

“不可能!”周子舒厉声道,“你是天机神算,你是景北渊——天底下,就没有你算不出的事!你……你告诉我,我师弟在哪儿?”他的声音渐渐发抖,“是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若不然,你为什么不肯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真的不知道。”景北渊低声道,“我可以告诉你害他那几人的身份姓名,但他们毕竟已经死了。至于杀死他们的人——那人并不简单,恐怕拥有蒙蔽天机的神兵级法宝,才令我推算不出任何讯息。”

“蒙蔽天机……”周子舒咬牙道,“那个人是不是也跟我师弟的死有关,所以才会杀人灭口?”

“我不知道。”景北渊摇了摇头,“子舒,放弃吧。你找不到那个人,甚至无法确认他是否真的与此事有关;但你的伤……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九墟山一战,周子舒虽勉强活了下来,却也伤势极重——表面看上去无碍,实则经脉早已千疮百孔、不堪重负,这段时日又几经血战,早已是强弩之末。

“我自己的伤,我心里清楚,你——”周子舒突地愕然,“大巫!”

他万万没有料到乌溪竟会对他出手,再加上身受重伤,以至于被定身蛊控制住了片刻;景北渊立即上前,借着他此时身体不受控制,给他灌了一壶灵酒一样的东西。

“这是醉生梦死,令人在沉眠时复归‘胎息‘之境,于疗伤大有裨益。”乌溪道,“周庄主,我虽无把握令你痊愈,但至少能在你沉睡之时,尽力替你稳定伤势。”

“我不需要!”周子舒又惊又怒,却已无法抵抗阵阵袭来的恍惚和晕眩,“景北渊!我信你才来找你,你居然——”

不能睡……

小师弟……还要……替他报仇……

我……不能睡……

“我知道你要来,也知道你不会听劝。”景北渊喃喃道,“但我若就这么让你走了,七个月后,你就会因伤势发作而死。毕竟朋友一场,我总不能……看着你就这么送命吧。”

“周庄主,北渊是为了你好,你不要生他的气。”乌溪认真解释道,“三日前他就算到你要来,让我一定要救你。睡一觉吧……我们不会害你的。”

周子舒还想说些什么——却已坠入沉眠之中。

 

这一睡,就是整整十年。

 

十年。无论当初留下了什么痕迹,都早已烟消云散——他再也不可能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师父……”张成岭心中亦是恻然,仍努力安慰道,“小师叔的事,也不是你的错……”

周子舒勾了勾嘴角,似乎想笑,却没能笑出来。

“但我原本……可以救他。”

 

当他赶到那座小小的村落时,距离小师弟死去……只过去了一天。

一天。若他没有在九墟山徘徊不去、四处搜集永远不可能再补全的残魂,他本可以……救下所有人。

阿衍会平安长大,师兄会一直保护他、疼爱他,还会给他讲那些长眠于九墟山的师兄师姐——他们……也会牵挂着他呢。

 

可是……太迟了。

 

就在这时,张成岭突然瞧见,周子舒身上竟渗出了一丝隐约的黑气;下一瞬,那人瞳孔中闪过一道金色剑芒,四周隐约响起不甘而怨恨的嘶吼——黑气转眼就被剑芒劈开、消散无踪。

周子舒闷哼一声,唇角溢出了血迹。

“师父!”张成岭惊呼一声,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下一刻他眼前一花,温客行已出现在面前,神色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温客行咬牙道,“你怎么会……怎么会有心魔!”

周子舒擦去唇角血渍,不以为意地笑道:“没事,不是已经被我劈了么?”还有闲心调侃了他一句,“怎么,有的人说要回避,结果还在附近偷听——”

“周子舒!”温客行攥紧他的肩膀,厉声道,“秦庄主、还有四季山庄那么多人——那么多牺牲,你都扛过来了!就因为……就因为一个照看过两年的小孩子,你……怎么会有心魔?”

周子舒一时沉默。

 

小师弟……固然与他亲厚,但短短两年,在修者漫长的一生中,不过弹指罢了。

再怎么无法割舍,难道……还能比那些千百年来、休戚与共的同门,都更重要么?

只是……

 

“掌门师兄,什么时候把小师弟带回四季山庄啊?咱们都还没见过他呢。”

“此战凶险,子舒,你走之前可给那孩子留下了我派的剑谱和心法?”

“唉……不成的,他才刚入门。修行之路凶险,若无师长指点,日后出了岔子可怎么办?”

“要是咱们都死在这儿,四季山庄不就只剩小师弟这一根独苗啦?”

“咱们都说好了啊,谁要是命大活下来了,回头记得去接咱的小师弟。四季山庄的人,可不能让外人欺负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等一切结束,师兄就回来接你。

 

“我……辜负了他,”周子舒喃喃道,“也辜负了……他们。”

 

 

 

“你——你是不是死脑筋!”温客行气急道,“凶手不都死了吗?都一百多年的陈芝麻烂谷子事儿了,你有什么放不下的!不就是被人给杀了——”

他猛地收住声,周子舒亦略带错愕地看了他一眼。

“我……”温客行深吸一口气,闭上眼道,“抱歉。是我失态了。”

“没事,”周子舒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臂,“我知道你是担心。”转而又调侃他道,“老温,你也有说错话的时候?”

这人一贯都是游刃有余的模样,先前竟这般急切……若说周子舒没有一点感动,自然是假的。

“剑斩魔念,到底会反噬受伤。”温客行只道,“你先运功疗伤吧,我会在附近守着。”说完转身便走了。

“哎——”周子舒愣了一下,那人却已走远了。

 

 

 

月光如水。

温客行默然伫立良久,而后轻轻叹息了一声。

他伸出右手,对着月光仔细观察——

这是一只……非常完美的手。十指修长、骨节匀称,即便再挑剔的人,也找不出任何瑕疵。

——没有伤痕。

 

 

“你连这都受不了……”

温客行喃喃低语。

“我又怎么敢……告诉你?”

 

 

-TBC-



写到阿絮和小温对话的回忆,感觉小温可可爱爱的,像一只温三岁……

七爷永远比他表现出来的,知道得更多一点。但知道得太多……反而会痛苦。

最深的执念是“原本可以”……

还记得第一章里,船夫把成岭托付给阿絮时,对他说过的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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