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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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周】诛邪(九幽之主 X 太虚剑仙)[十五]

(本章乌七大量出没)

【关键词】仙侠,正剧,长篇,HE,原创世界观及修行体系

第一章戳这里开始,如果隔太久忘记了上一章(上一章概括:阿絮讲炼魂蛊的由来)

【境界划分提示】锻骨-凝脉-炼神-分魂-紫府-太虚-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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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流如织,灯火如昼。

前些日子大仇得报、风波平息,张成岭心中舒畅,只觉海阔天空,修炼也更加顺遂;两位长辈虽未言明,但瞧着也似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言谈间气氛轻松了不少。

眼下周子舒虽欲前往幻情宗,为莫怀阳一事收尾,但行程已不必着急。正巧途经的城镇在办七夕灯会,念及成岭家人亡故后、就从未好生休息玩耍过,温周二人便带着他一起逛街。

“谢谢温叔!”张成岭喜滋滋地从温客行手中接过一盏花灯——这是猜中难解的谜题后,店家赠送的彩头,“温叔真厉害!”

“这家店的手艺倒是不错,”周子舒随口点评了一句,又对温客行道,“就你惯着他,别把小孩子惯坏了。”

“一点小玩意儿而已,哪里就惯着了?”温客行又晃悠着他那把扇子,“成岭啊,你师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也不知道先前是谁说要带徒弟进城?”

“我知道师父和温叔都对我好!”张成岭去扯周子舒的袖子,没被甩开,顿时眉开眼笑,“温叔猜谜这么厉害,能不能再赢一个给师父?”

温客行动作一顿,而后笑道:“你是年纪小才会稀罕。至于你师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哪会喜欢这些?”

不料周子舒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开口:“你又没给我,怎知我不喜欢?”

温客行一愣,下意识想说些什么,又默默把嘴闭上了。

“那盏就不错。”周子舒指了指另一家猜谜赢花灯的店铺,笑了笑,“不知能不能劳烦温大善人,替我赢个好彩头?”

“……既然阿絮感兴趣,自当从命。”温客行面色如常,一本正经答道。

张成岭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温叔,察觉两人间气氛微妙,乖乖噤了声。

——换做从前,温叔动不动就往师父身边凑,嘴上也没个正经,总换着花样“吐露心声”;可最近不知怎么的收敛了许多,也不那么爱开玩笑了,反倒是师父会主动找温叔说话……

张成岭挠了挠头:大人的事情,弯弯绕绕的……可真难懂。

 

逛完灯会后,三个人各自提着一盏花灯,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急不缓地往客栈方向走。途中,温客行突地停住脚步,周子舒只比他略慢了半拍——两人的目光同时投向了另一条街巷。

张成岭正觉疑惑,就听见有人笑吟吟地喊:“子舒!”

两抹人影拐过街角,与他们打了个照面。其中一人眉眼含笑,锦袍玉带、意态风流,行走间自有一股潇洒磊落之意;似乎是天地灵气所钟,才蕴出这么个玉雕般的人物。另一人瞳孔漆黑、看人时眼神直勾勾的,莫名有些渗人;一袭黑衣干净利落,头发扎成一条长辫,肩上还立着一只左顾右盼的小貂。

温客行的目光扫过那位锦衣公子,只短暂停顿,便又投向他身侧的黑衣人。那人立即抬头,与温客行视线交错——弹指之间,方圆百丈内所有灯盏的烛火都剧烈晃动起来,似乎转瞬将灭;却又眨眼恢复如初,似乎只是错觉。

气机交锋之下,两人同时收回目光,向对方略微欠身致意。

“这是哪来的风,把你们二位给吹来了?”周子舒颇感意外,但乍见故友也有几分欣喜,对几人相互介绍了一番,“这位是我近日结识的好友温客行,这两位是有‘天机神算’之名的七爷景北渊,和南疆大巫乌溪。成岭,还不见过两位前辈?”

张成岭赶紧行礼,景北渊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这位小公子的面相,必是福缘深厚之人。日后虽几经灾厄,却往往能得贵人相助、逢凶化吉,大有一番造化啊!”又对着周子舒挤眉弄眼,“还没恭喜周庄主觅得佳徒,是不是该请我喝酒了?”

这副神棍做派,周子舒早就习以为常。

“天机神算”景北渊,乃是修行界大名鼎鼎的人物。不是因为修为有多高深——景北渊虽是紫府初期,但真论个人实力,恐怕连某些分魂巅峰的修士都打不过;但他在卜算一道的造诣,却是天下无人能及。

卜算之术易遭天谴,尤其是逆天改命之举;但景北渊此人,不知是爱玩还是心大,常年把泄露天机当饭吃,因此动不动就被雷劈。为了不让道侣哪天把自己给玩脱劈没了,大巫简直是煞费苦心:不仅搜罗了数十件能削弱天劫威力的法宝、在七爷身上摆满了挂件,还时不时没收他的算筹、星盘等物,让他别顶着一头劫云到处乱跑。即便如此,七爷还是会在劫云未散时偶尔偷溜出去,跑到附近的凡人城镇给人算卦,直到被黑着脸的大巫拎回去为止……

虽说乌溪为着自家道侣伤透了脑筋,但也正因着这性子,七爷对许多大小宗门和散修皆有恩惠:九大天宗无不承情,即便邪修也有不少人卖他面子,乃是到哪儿都能吃得开的人物。

“说来惭愧,道友这般出众的人物,北渊竟从未听闻,真是孤陋寡闻了啊。”景北渊又同温客行相互见礼。

“温某出身散修,多年来少有行走世间,七爷不知亦不足为奇。”温客行轻描淡写揭过了话题,“七爷与大巫既离开南疆到了此处,可是要去往幻情宗么?”

南疆环境险恶、多有毒虫瘴气,数万年来皆为巫神族所占据。巫神族自成一国,但仍沿袭着部落制,无论大小族群均世代供奉着一支修行传承,便是他们的守护神——为首者即被称为“大巫”。这一脉修者虽不比门派人丁兴旺,实力却不容小觑,乌溪本人便是太虚境巅峰的大修士。

“不过是兴之所至,四处走走罢了。”景北渊眨了眨眼,道,“机缘若至,自会见到该见的人。瞧,离上次见面还不到两年,不就又遇见周庄主了?”

“我们正要去往幻情宗,请无妄镜佐证一事。”周子舒道,“莫怀阳身死,且似乎与炼魂宗余孽有牵扯。”

“那老东西死了?”景北渊惊讶地挑了挑眉——也不知是不是装出来的。

周子舒略提了提自己追查琉璃甲之事,也不牵扯温客行,只说是友人出手襄助自己;又取出留作证物的、莫怀阳的须弥戒,交给景北渊:“七爷可能算出炼魂宗余孽的近况?”

有了因果相连的事物,卜算往往能更加准确。

景北渊掐指片刻,袖中又滑出几根算筹、稍加拨弄后道:“炼魂宗气数已尽,就算还有活着的,顶多是小猫三两只,成不了气候。至于莫怀阳……命数与炼魂宗纠缠不清,不是互相勾结、就是用过炼魂宗的阴毒法门,冤枉不了他。”又道,“我会修书一封,将卦象告知其他宗门。”

“那就多谢了。”周子舒笑道。

有七爷的卜算为证,莫怀阳之死就更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之后一番叙旧,暂且不提。翌日安顿好成岭后,周子舒却私下到访。

“我有一事相求。”落座后,周子舒对二人正色道。

“怎么,还客气起来了?”景北渊笑道,“可是与那位温道友有关?”

“瞒不过七爷,”周子舒道,“我这位好友身体抱恙,却不愿与人谈起。据他身边的小丫头说,他常年头疼欲裂、不得安宁——前些日子我劝他饮下醉生梦死,这才好好休息了几日。”他沉吟片刻,又道,“我猜测他或许是神魂受创,且并非寻常伤势,或许……是巫蛊一脉的诅咒。”

“巫蛊?”景北渊与乌溪对望一眼,“可能确定?”

他们没有问周子舒为何不把人带来——显然,温客行不愿求医问药,也不打算对任何人提及;只是周子舒心中担忧,才自作主张来寻他们。

“猜测而已,”周子舒摇了摇头,“他曾允我以灵气探查,肉身的确无任何异常。只是……他在神魂一道造诣极深,将紫府守得滴水不漏,恐怕这病的源头就在里面。”

“醉生梦死有用?”乌溪问。

“只能让他好好睡一觉。”周子舒眼中掠过一抹黯然,“他不甚清醒时,瞧着似乎比平时好受些……但终究治标不治本。”

即便有用,醉生梦死也会让温客行失去意识。总不能让他长年累月地昏睡吧?那和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大巫精通药理,七爷善于卜算,二位若能出手相助,周某感激不尽。”周子舒放低姿态道。毕竟他连病人都没带过来,也实在是难为七爷和大巫了。

“他若愿意让我诊治,或许还能想些法子。但连周庄主都不能开解,我便更不可能了。”乌溪道,“这瓶千山落木散有拔除蛊毒、温养神魂之效,若是有用便传讯于我,巫医谷中还有些药性相近的丹药。”

“多谢大巫。”周子舒接过玉瓶,拱手道。

“但我看,温道友不像是讳疾忌医之人,”乌溪素来直言不讳,“他不愿吐露实情,恐怕并非担心被人知道弱点,而是知道……此病无法可解。”

周子舒顿时沉默。

——这一点,他又怎会不知?温客行又不是傻子,也不是拉不下脸来求人的性格,自然明白:大巫恐怕是世间最有可能治好他的人。

但他依然绝口不提。唯一的解释就是……温客行无比确信,他根本不可能再“痊愈”。

可是自己……又怎能放弃?

“初见时我有些好奇,偷偷瞧了一眼温道友的命格——子舒,你这位朋友可不简单。”景北渊啧了一声,“此人身上因果之重,简直匪夷所思,我连看都不敢多看,更别说推算什么了。倘若天眼一开、受因果反噬,我的小命可都没啦!”

话说到这份上,以周子舒的性子自然不会强求,只问起了另一桩事。

“七爷曾说,我若一路向南去,便会遇见命定之人,而后果然在镜湖畔救下了成岭。”他眼神清明,只看着景北渊道,“后来细想,七爷所说的命定之人,当真只是指小徒一人么?”

他遇到的人,可不只是成岭。但若指的是另一个人……七爷说不敢算温客行的命格,到底有几分可信?

有时候,周子舒也看不透这位好友,到底在想些什么。

“所谓天机,本就含糊不清,我哪说得准?”景北渊笑吟吟地说,“我听先前温道友说,你们亦是在镜湖一带结识——子舒,你是想打听这位知己好友的过往么?”

周子舒却摇头道:“那些他不愿提及的事……七爷倘若知道了什么,那是七爷的本事。我若开口询问七爷,便是冒犯他了。”

他会等。等到终有一日,温客行会对他坦诚相待。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天晚上,温客行竟也独身来访。

“冒昧前来,还请二位勿怪。”温客行略欠了欠身,“久仰天机神算之名,既有幸得见,温某也有些私事想要请教。不知七爷可否行个方便?”

闻言,乌溪下意识拧起眉毛,又看向景北渊——听温客行话中之意,显然是要跟七爷单独谈谈了。

“无妨,子舒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了。”景北渊知他不太放心,便安抚地捏了捏乌溪的胳膊,又对温客行笑道,“里面请。”

“那我在附近守着你。”乌溪直愣愣丢下一句,这才走了。

温客行抬手设下结界,与景北渊一同入座。

“这是乌溪亲酿的灵酒,名为‘洞仙歌’,别处可尝不到,”景北渊给他斟酒,“请。”

温客行饮了一杯,赞道:“好酒!”又意有所指道,“如七爷这般游戏红尘之人,才最懂得享受啊。”

景北渊含笑回应:“府君身份尊贵,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是我献丑才对。”

温客行动作骤止。

他目光微冷,抬头审视地打量着眼前人;后者端坐如故,仍是一副无辜的模样——就好像叫破温客行身份的不是他一样。

“不知七爷……可否为温某算一算命格?”半晌后,温客行道。

“府君身系无数因果,牵一发而动全身。说来惭愧,北渊修为不足,却是不敢算的。”

“噢?”温客行垂下眸,“我听阿絮说,七爷对他收下成岭为徒一事早有预见,难道就没算出他会遇到我么?”

“我只知道,周庄主会见到他想见的人。”景北渊只道,“我虽看不了府君的命格,倒也能从其他有千丝万缕关联的人身上瞧出些端倪。”又眨了眨眼,“说起来,还没恭喜府君——故人久别重逢、师门传承未绝,可不都是喜事么?”

这句话刚出口,景北渊就察觉那人心底一闪而过的……杀意。

或者说,他不是“察觉”到的,而是在那一瞬间,他自身的命轨出现了一丝轻微的波动:一个足以威胁到他性命的强者,对他动了杀心。

但景北渊依然安之若素。

许久后,温客行才淡淡道:“天机神算,名不虚传。”

七爷,景北渊……

这人能带来的威胁,比大巫更甚。若非他救过阿絮,温客行绝不会容忍这样一个人存在。

“府君谬赞。”景北渊瞧着仍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仿佛全然不知温客行先前的杀意似的。

“但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温客行抬起手,却是给景北渊斟了一杯酒,“七爷如此不加掩饰,是笃定本座不会动手么?”

“府君怎知,我不是算到了自己会安然无恙呢?”景北渊笑吟吟回答。

温客行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才道:“既如此,本座想问一个人——前阴阳宗宗主,邱无涯。”

 

阴阳宗,九大天宗之首!

——镇守幽冥数十万载,呕心沥血、立阴祠无数,接引游魂,守护轮回安定。门下弟子足迹遍布幽冥,以度化怨气、诛杀邪灵为修行,约束诸多鬼王,阻断九幽侵蚀;在鬼主出世之前,阴阳宗便是十方鬼域间仅存的“秩序”。

只是……鬼主与阴阳宗毫无来往,问这个做什么?

 

“百年前,邱宗主在外云游时魂灯熄灭,修行界为之震动。阴阳宗遍寻凶手无果,也曾遣人到南疆询问。”景北渊道,“我算了一卦,告诉他们邱宗主的确已身死道消,且应是亡于厉鬼之手——其余便不得而知了。”

温客行沉默片刻,又问:“他……可有残魂转世?”

“魂飞魄散,世间已再无痕迹。”

一时间,两人陷入静默。

突然,景北渊又莫名其妙开口:“邱宗主求仁得仁,虽死无悔。倘若他真灵尚在,见府君荡平九幽,又约束一众恶鬼、不得向阴阳宗寻隙滋事,必定深感欣慰。”

温客行直勾勾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七爷再这么说下去,本座或许真要忍不住杀人了。”

这人前一句还在说此事不得而知,下一句就说邱无涯虽死无悔,简直是把“唬人”两个字刻在了脑门上——神棍的话,当真一个字也不能信。

“胡言乱语,千万别放在心上。”景北渊笑眯眯道,“府君尽管放心,北渊惜命得很,不该说的,绝不会多说一个字——难道还嫌被雷劈得不够多,命太长了么?”

景北渊知道,温客行来见他,就是为了听到这一句承诺。

“既如此,便不打扰七爷了。”果然,不久后温客行便起身告辞。

但走到门口时,他突地停下脚步,道:“还没谢过七爷与大巫,当年……阿絮为了给他师弟报仇、不要命发疯的时候,及时……拦住了他。”

景北渊默然片刻,却道:“方才我说算不了府君的命格,其实偶然间……也曾窥得一线。”

说到这里,他一字一顿,神色郑重道。

“前路渺茫,但仍有一线生机。还望府君……切勿言弃。”

 

温客行走了。踏出房门时,他问了最后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七爷曾对阿絮说过,是有人遮掩天机,才算不出害他师弟之人的下落。”

“但七爷……当真算不出么?”

 

 

 

“来日再会,保重。”长亭外,一行人正在道别。

“子舒,我昨晚算了一卦,得知你近日当有一劫,”临行前,景北渊正色道,“只有一句批语,切记——事不做绝,三分余地。

……事不做绝,三分余地?

周子舒眉心微拧:这到底……是指什么?

卜算之术,结果往往模糊不清,连带着神棍们说话也一个比一个遮遮掩掩。周子舒虽不得其解,但见好友神色郑重,仍点头应下:“我已知晓,多谢。”

 

待到他们的身影已消失不见,景北渊仍立在原地,默然不语。轻佻散漫的神态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他的眼神极为平和,看上去竟莫名显出几分寂寥来。

直到另一个人攥住他的手。

“你心情不好,”乌溪问,“怎么了?”

“你又知道了?”景北渊笑道,“小毒物,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

也不等他回答,景北渊便又叹了口气,道:“好啦,我没关系的。只是有时会觉得,他们……实在很辛苦。”

乌溪又问:“你特地绕路来这座城里,就是为了对周庄主说出刚才那句话吗?”

这次景北渊没有答话,而是拍了拍他的手背,道:“小毒物,我给你出个难题如何?”

“你说。”

“有一座村子,过得很是穷苦。这个冬天又比往日要严寒数十倍,村里人只有极小的希望能捱过去,更可能会全都冻死。

“这个时候,一个外出打猎的猎人回到了村子里,他被野兽咬伤,就快要死了。倘若村民们拼拼凑凑,把家里的草药和棉被分一点给他,这个人暂且还能活下来;但到了最冷的时候,本就捉襟见肘的村民,会和那个人一起被冻死。

“可若是不救,村民们……说不定还能活下来。”

景北渊抬起头。几只燕子从头顶飞过,落在附近的柳树梢上唧唧喳喳,一片生机勃勃。天空碧蓝如洗,一望无际。

他喃喃道:“救……还是不救?”

——若是救了,便要搭上整个村子的性命,猎人也不过多活了几日,终究难逃被冻死的命运。可若是不救……

“谁有资格,做这个决定?”景北渊低声道,“对于那一个人而言,他凭什么……要被放弃?”

 

众生如棋,谁敢执子?

 

手臂传来的痛觉,令景北渊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是乌溪正抓着他的胳膊。

“北渊,”乌溪认真问,“你说的那个人,和周庄主、或是那位温道友有关吗?”

景北渊挑了挑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选什么?”

“我不知道。”

“好吧,”景北渊叹了口气,“我猜你也不会选——”

“我虽不知道,但你一定知道的。”

景北渊一怔。

“北渊,我不像你那么聪明,知道得那么多。”乌溪把他的手放在掌心,妥帖地握住,“你有很多心事,不想说出来,也没关系。”

“你问的问题,我不知道该选哪一个,但我知道,你会找到答案的。无论你要救一个人、还是救一村人,你做的一定是最好的选择。我会帮你的。”

“但是北渊,你一定要记得——”

南疆大巫素来以孤僻闻名,但此刻乌溪看向他的眼神——干净、纯粹而柔和。

“无论没能救下的人有多少,都不是你的错。”

 

景北渊与他对视许久,而后唇角微弯,笑了。

“小毒物,”他一开口就被乌溪抱住,一边摇头一边失笑,“你啊……”

人心诡谲,天意难测。但至少,还有身边这个一根筋的、直愣愣的小毒物——沧海桑田,一如最初。


 

-TBC-



阴阳宗出现!关于邱无涯,和承天剑阁、春秋学宫一样,是自己捏的门派里的原创人物,和温的联系之后故事里会讲到。

七爷,在被雷劈和被灭口的边缘反复横跳。神棍的话,别不信,别全信。

七爷所说的“一个人”是谁,要很久以后才会揭晓。

不过面对这个难题,你会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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