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纹

原创/同人文手,网翻歌手,置顶有【写文目录】方便大家传送√,爱发电@苏纹

【温周】窃艳(七)

1.有轻口味的调教;2.千万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任何剧情

第一章戳这里开始

《双生》片场。

嗒、嗒、嗒。杂乱无章的走动和交谈声中,一阵寻常的脚步声莫名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或许是因为那频率太过稳定,每一步间隔的时间都精确得有如钟摆,令人在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勾勒出它的主人——冷静、疏离、从容,手术刀一般的精密和锋利。

下一秒,情不自禁转过头去看的人,不由感到微微错愕:那不是周影帝么?

周子舒将白衬衣捋至手腕下方,修身的休闲长裤下踩着一双黑色短靴,除了腕表外没有任何装饰,极为干净利落。他走得并不慢,助理跟在一旁小声说了句什么,周子舒则神色淡淡、不置可否;他身后跟着不少人,有他带来的班底和剧组的工作人员;但看上去,就好像有无形的屏障将他与所有人分隔开来——与整个世界都泾渭分明。

导演林宁也看见了他,刚露出笑容,转眼面上又浮现出几分疑惑:周子舒看上去……和平时不太一样。

那种气质……

表面上,他似乎仍是一贯的清冷和疏离,但那眼神若是对上去,竟莫名让人有些背脊发凉:就好像鹰隼藏起了爪牙,依然会让它的猎物察觉到危险。

这种“生人勿进”的气场,令原本想凑上去打招呼或是混脸熟的人,也迟疑地停下了脚步。

周子舒目光淡淡地扫了一圈,径自走到更早抵达片场、正和其他人微笑打招呼的温客行面前,唤他:“阿衍。”

听到这个称呼,正跟温客行寒暄的另一个人不由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周影帝……这是已经入戏了啊!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原本还和和气气坐在椅子上、跟旁人聊天的温客行,在周子舒开口之后——抬起头、笑意收敛了七分,两条长腿交叠着,漫不经心地往后靠了一下,手指随意地转动着一支刚才别人递过来的烟。他的姿态是完全放松的,却并不显得松散,反而令人咀嚼出一丝属于上位者的、尽在掌控的从容意味。任何人都能从他的肢体动作中读取出一个讯息:这是他的地盘。在这里,他有绝对的话语权。

一转眼,他就成了“宁衍”。

“怎么了?”温客行的语气里带着点懒洋洋的意味。

周子舒略一皱眉,却伸手从他指间夺过那支烟:“少抽点。”

“你管得可真宽。”温客行抱怨了一句,看上去却并不介意。

——虽然没说几句话,但两人动作和神态中透出的熟稔与亲近,任谁都不难看出。

 

两位主演就这么旁若无人地对话起来,导演林宁却已欣喜若狂:周子舒虽是纯正的、艺术家级别的体验派演员,但也很少以这种完全沉浸的表演状态出现。通常只有在那些复杂、深刻而又隐晦的艺术片中,才有可能见到这样的周子舒——对导演来说,这简直是梦寐以求的状态。更难得的是,他的搭档同样接住了戏,以角色、而非演员的身份回应了他:这能让周子舒的“入戏”更加稳定,成为他沉浸角色时的锚点。

相比起表现派演员,通过丰富的神态、动作细节来演绎人物,体验派演员就像是先想象出一个真实的、完整的角色,然后让自己在镜头下成为“他”。如周子舒这般,把自己彻底分裂成了另一个人、连平日里也带着角色的影子,已经属于体验派中的方法派范畴——这样高度地融入角色,会让人物的层次感大大提高,也能给观众带来更加沉浸和深刻的体验。

周子舒出道第三年时,在影片《捕梦》中以极具灵气的方法派演绎技惊四座,首次斩获皇冠电影节影帝,并同时获得三个颇具含金量的国际电影节最佳男主角提名,一时间名声大噪。电影中,他饰演的是一位单亲家庭的父亲,拥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儿女。那时周子舒洁癖的名声已经渐渐传开,但在《捕梦》的拍摄过程中,他完全把两位小演员当成了自家孩子:一见到双胞胎、整个人就像是自带了柔光一样,满满的温柔疼惜几乎快要溢了出来;平日里从不拒绝两个孩子的亲近,时不时还会主动亲吻他们的脸颊,用餐时忙着给孩子盛汤喂饭、自己都顾不上,下工后会一直盯着孩子的父母把他们接走——看上去失魂落魄。

对于这个级别的体验派演员,入了戏出不来是很正常的事,往往需要一段时间调整自己;越是优秀的天才,越容易出精神问题,难以分辨角色和现实,往往脾气古怪、喜怒无常,甚至染上种种恶习。相比起来,周子舒的私生活实在太健康了:他没有任何酒瘾、烟瘾、药瘾,从不参加那些放荡不堪的私人聚会,严格自律、平日里极其低调——也不知是怎么维持住自己的精神状态的。

林宁导演自知自家事,她的影片虽然票房成绩往往不错,但确实含有大量商业片元素,可挖掘的内涵是不如正经艺术片的;因此,她完全没想过周子舒会以这种状态出演,实在是一个大大的惊喜。

作为一名有实力的导演,林宁还是有自己的艺术追求的,优秀的演员往往也能激发导演的灵感、相互成就:此刻见到两位主演之间、几乎要迸发出火花的无形张力,林宁身为导演也是大为技痒,不由期待起两人之后的表现。

 

------------

 

“肩膀还在疼?”周子舒盛汤的动作一顿,视线停留在温客行的右肩——刚才他夹菜时,肌肉有不自然地收紧,显出了几分僵硬。

“没事,这么久过去早好了。一点小伤而已。”温客行笑了笑,“你呢?最近在做什么?”

“也没什么变化。”周子舒回答,“画了几幅画,跟一家画廊的老板谈了谈合同,在网上接了一笔单子……平时帮方姨接小茵上学放学。”

他口中的方姨,是带着孙女小茵住在隔壁的老太太。路小茵的父母沉迷赌博、很少回家,孩子也撒手不管,只有奶奶疼爱孙女,每天给她洗衣做饭、看着她写作业。搬来的第一天他就发现,路小茵长得竟像极了小时候的宁玖;再加上小茵本就玉雪可爱、聪明懂事,又特别喜欢隔壁这个对她很好的叔叔——别说他了,就连偶尔来一次的阿衍都有些爱屋及乌,还会给她买糖果,或是折纸逗小姑娘开心。最近方姨身体不好,他就主动帮忙,每天接送小茵上学。

“最近在老工业区找到了一个地方,夜景很不错,”又聊了几句画画采景的事,周子舒就问,“晚上住这儿吗?要不要出去走走,顺便看一看?”

“下次吧。老家伙当年留下的那群丧家之犬,最近和境外一伙人勾搭上了,接连在好几个省跟我的人有过摩擦,最近手已经伸到这儿来了。不少人蠢蠢欲动,得早些解决。”温客行说,“阿絮,这段日子恐怕不会太安稳,我想派几个可信的人住在这附近——”

“不需要。我还没忘记该怎么开枪。”周子舒神色平和,“再说了,没人知道我住在这儿。你若派人过来,反倒容易引起注意。”

“也好。平时小心。”温客行知道他的本事,便不强求了。

“阿衍,”周子舒沉思片刻,又缓缓开口,“前几天新闻报道,华实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张频跳楼自杀了。这件事,你知道背后隐情吧?”

温客行动作一顿,过了一会儿才继续夹了一筷子菜:“你到底想说什么?”

“之前有小道消息,说他拿到了关键性证据,要扳倒省厅那位。没过几天人就自杀了,据说家里还进了贼,所有资料都不翼而飞。”周子舒语气平静,“阿衍,是你让人做的吗?”

温客行放下筷子,还用纸巾擦了擦手指,轻笑了一声:“是又如何?你什么时候开始做菩萨了?”

“我以为,你已经不需要……给别人当枪使了。”周子舒垂下眼眸。

“的确不用。”温客行的语气漠不关心,“我是为了自己。下面出了叛徒,把我们和那位之间的一些交易透露了出去——我虽经得起这点风浪,但也没必要冒险。你难道不知道华实那几个大律师,都是什么货色?他们的主子也没几个干净的,无非是不同派系掐架,狗咬狗罢了。我不帮自己的合作对象,难不成去帮别人?”

“张频回国不久,更习惯资本那一套,很多水底下的东西……看得不那么清楚。”周子舒轻轻叹了口气,“他才是真的被当枪使了。你动手太快,这个人……其实可以不杀的。”

“你可怜他?”温客行挑了挑眉毛。

周子舒摇头:“我是怕你在这个位子上坐久了,习惯了把事情做绝,忘记了初衷。”

“你杀过的人,可一点也不比我少。如今金盆洗手、把自己撇干净了,怎么,开始嫌我手太脏?”温客行冷笑,“我没那个闲工夫去考虑怎么拿捏他,也不想冒险——是,我也可以不碰那些产业,但不做的话又该怎么捞钱?喂不饱那群豺狼,是想等着他们造反么?”

他语气中的森冷和戾气并未令周子舒退缩。后者叹了口气:“我不是在责怪……只是担心你。”又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臂,“你难得过来一次,我也不想吵架……算了,是我不该提这些,吃菜吧。”又给他夹了一筷子牛肉,“小吃街那家,你最喜欢的。”

温客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好,不吵架。”又用筷子夹了一片,仔细咀嚼。

——凝滞的气氛渐渐缓和,重新变得宁静。

直到半晌后,温客行突然开口:“至少我不会碰毒品和人口贩卖……你放心。在我手里,总好过交给别人。”

周子舒与他对视,而后微微一笑,眉眼舒展:“我知道。”

“黑钱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没人想刀口舔血过一辈子;再加上,国内的风头也越来越紧了。”温客行慢慢说着,“我投了几家公司,也打通了官面上的一些门路,但洗白不是那么容易的。给我些时间。”

“你最近……是不是累了?”周子舒忍不住开口,“我回来帮你吧。”

“不用。”温客行立即回绝,随后放软了语气,“你好不容易抽身,就别再沾了,我应付得过来。要是真缺人手,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换做别人恐怕会多想,温客行是不是不愿分出手中的权力;但他们之间的信任深入骨髓,自然无需顾虑。

 

放好碗筷后,周子舒回到客厅,正要开口、却猛地收了声。

——电视机仍播放着晚间新闻,温客行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周子舒走了过来,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到最小,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仔细端详着眼前的睡颜。

温客行的呼吸轻浅而均匀,似乎潜意识知道在这里可以完全放松,眉间反倒流露出一丝平日不显的疲倦来。周子舒坐了一会儿,又去卧室取了一床薄毯,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上,再把客厅的灯光调暗,点上了助眠的熏香。

窗外万家灯火,满天繁星。


------------

 

“Cut!”

林宁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叫温客行过来:“小温,你这个地方的表情再微调一下,其他都非常好——”

周子舒也走过来一言不发地听着,神情专注,但看得出人还带着“宁絮”的影子。

刚才拍的只是一个相对日常的普通场景,但从导演喊“Action”开始,所有人都感觉“宁絮”在一瞬间活了过来:他的每一处微表情、微动作,都在诠释他一生的故事,哪怕是含蓄的肢体语言,也都散发出无比强大的角色魅力——不是“美”,而是让观众窥见那些隐忍和克制的暗流涌动;就像是一本引人入胜的书籍,令人迫不及待想要探究……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而温客行的表现,虽然不像周子舒那样浑然天成、毫无痕迹,也是相当可圈可点:他的身体状态非常松弛,出色地表现出了属于“宁衍”的那种危险的魅力,再加上两人之间默契十足,令他全程都没有被压戏——要知道,其他人在这种情况下和周子舒同框,画面往往都会有些失衡,因为观众的注意力总会忍不住被他吸引,想要探究他到底在想什么、又想做什么。其他配角如果被压戏,还能补救一二;但温客行作为戏份仅次于周子舒的男二号,倘若风头被完全盖过,对于影片来说,就是一场灾难了。

 

第一天的拍摄相当顺利,两人的对手戏通常三四遍就过了,周子舒的单人镜头更是全都一条过;林宁极其亢奋,简直恨不得把周子舒供起来。

这一整天,他都处在这种状态里,言谈举止都带着“宁絮”的味道,且戏外非常沉默,几乎不与任何人交谈;只有“阿衍”和他说话时,才像是突然活了过来。整个剧组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影帝的状态——这罪过可就大了。

散场的时候众人互相打着招呼,却都没敢往周影帝身边凑;他一个人坐在角落的画架旁安静地画画,仿佛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小姜站在一旁好几次张嘴,都没敢说话。

温客行走了过来:“阿絮,在画什么?”

周子舒停下画笔,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指了指画布:“你。”

——他真的是在画温客行。更准确的说,他是在画“阿衍”。

在电影中,宁絮自然也会画人像练笔:他画过自己,画过邻居家的小女孩,自然也画过宁衍——但每次画完后,他都会把画毁掉;毕竟,宁衍的身份太过敏感了。

温客行俯下身,仔细端详画中的自己,而后笑了:“这下我相信,你真的能养活自己,不只是吃老本了。”又起身拍了拍周子舒的肩膀,“阿絮,等会儿再画吧。先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周子舒依言放下画笔,跟着温客行进了休息室,看着他把门反锁、走到一旁坐下,安静地一言不发。

温客行眯着眼,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他一会儿:眼下,这人起码有一半的魂儿都还在“宁絮”里。

——在接这部戏之前,周子舒就告诉过他,自己会以这种状态出演;事实上,每次周子舒打算完全沉浸于角色时,都会提前告知温客行。

 

“你过来,”温客行说,“跪下。”

周子舒神色一动,表情有了些许变化。

“等什么?”

温客行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他加重了命令,冷声说:“听不懂话吗?”

 

周子舒眨了眨眼:一瞬间,属于“宁絮”的那层“壳”从他身上褪去了。

他走了过去,无比柔顺地在温客行面前跪下:“主人。”

温客行抬起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醒了?”他问。

“是。”周子舒轻声回答。

“你是谁?”

“我是……阿絮。是您的宠物。”

 

“主人”是他永恒不变的锚,是唤醒他的开关。

 

 

-TBC-



【其实应该用大量细节描写,来展现方法派所表演的剧情人物的,但我懒

【其实电影的台词通常会特别精炼,但我主要还是为了写平行世界的故事剧情嘛!以及懒(得再琢磨)

入戏的阿絮,感觉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抱走了,好可怜.jpg

我还挺喜欢温温睡觉的场景的_(:з」∠)_

当时脑补演员AU,就是觉得方法派的特殊性和调教结合起来……特别戳我xp

写文目录

评论(18)
热度(201)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苏纹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