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纹

【提示】囚禁PLAY，黑化99%温，真的是个疯批   第一章从这里开始

（连续更新的我又来了）

自那以后，每隔几日温客行便会缠着周子舒媇热一回。虽说知道他受不住，只做那么一次、玩一两个时辰也就放过了他——即便如此，周子舒依然会吃不消。每一次他都会被逼出泪来，温客行往往还口无遮拦地念叨着“师兄可真是水做的，下面琉这么多水，上面还淌个不停”之类的银词狼语。

就这么又过了一段时日。

这天，温客行短暂出门了几个时辰，却不肯带上周子舒，也没说自己要去做什么。周子舒原本也不甚在意；但等到温客行回来时，刚一靠近，他便忍不住略微皱眉，抬眸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温客行走过来，手指勾住他的下巴，笑吟吟地亲了一下，“半日不见，莫非师兄就想我了？”

周子舒没理会他的调侃，拧着眉毛道：“……你受伤了？”

温客行一怔，很快又笑了起来：“没有的事，谁能伤得了我？师兄为什么这么问？”

“你瞒不过我的，”周子舒看着他道，“你忘了……你对我做了什么吗？”

温客行眼神一凝。

——虽然他们都在典籍上见过双修之法，也知道真正道侣之间的密切联系，但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毕竟从未试过，又哪能完全知晓？

即便被剥夺了修为，周子舒依然能遥遥察觉温客行所处的方位；若是在他身边，能感受到的更是不止于此。今日温客行刚一进门，周子舒便察觉：他神色虽无异常，气息却似比先前虚弱了些许。这变化非常细微，若非两人之间的特殊联系，即便他修为俱在，恐怕也无法发现端倪。

“没什么，杀了几个不长眼的东西，受了点反噬罢了。”温客行柔声道，“一点小事，师兄不用在意的。”

周子舒站起来走到他跟前，凝视着他道：“阿行，别对我撒谎。”

或许是他的语气太过笃定，以至于温客行竟没能开口反驳，罕见地沉默下来。

周子舒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悸。他隐约察觉，温客行恐怕一直瞒着他极为重要之事，不由用力攥紧那人的肩膀，急促道：“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实话！”

“师兄，何必呢？”温客行叹了口气，“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我是你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吗？”周子舒质问道，“温客行，我是连你一句真话也不配听了吗？”

这话实在有几分诛心——温客行的神色终于略有动容，半晌后才垂下眸，道：“我只是在……养剑。”

他说得并不详尽，但周子舒转瞬便明白过来，顿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你……魔剑？”

温客行没有说话，已是默认了。

“你的气息变弱了，你……你在消耗自己的本源精血，是不是？”周子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你这样做……多久了？每一次……隔了多长时间？”

“一年左右吧。”温客行神色淡淡，“我是在无尽渊下找到它的，几百年前的事了。”

杀生剑，乃是万年前就已凶名昭著的绝世神兵。它的上一任主人在魔族入侵时陨落，而后再无人知晓它的下落。直到百余年前魔尊出世，这把剑竟到了他手里，凶戾程度更是远胜往昔——世人这才知晓，魔剑一直埋葬在无尽渊之下。

自打第一眼瞧见，周子舒便知道这把剑的戾气有多重；若只论威力，它甚至比白衣还要强！他原本以为，温客行已经彻底驾驭住了这把剑，却未曾想到——即便以温客行傲视整个修行界的实力，竟然也要以自己的精血喂养……才能镇得住它的凶性！

“倘若一开始是为了自保……但离开无尽渊时，整个修行界已经无人是你对手，”周子舒怔怔道，“你为何……还要带着它？”

温客行轻笑一声：“既是我的东西，为什么要放弃？”

一直以来，他都在弱肉强食的法则下挣扎求活。他什么都不相信，只相信能攥在手中的力量；没有人能让他自断臂膀，即便是周子舒……也绝不可能！

“阿行，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周子舒攥紧他的手臂，气急道，“放弃它！以你的实力，根本就没人能威胁到你！”

“谁知道呢？”温客行漠然道，“我既要与天下人为敌，就不会放过任何变强的法门——修炼这条路，已经快要走到头了。不用它，又该用什么？”

“你就不考虑后果——”

“那又如何？”温客行全无所谓道，“我不在乎。”

 

再沉重的伤势，也总有痊愈的可能；唯独蕴含了纯正真元的精血，乃是修士最本源的力量——一旦受损，短时间内或许看不出后果，突破境界时却极易根基不稳、凶险万分。即便温客行已是大乘期巅峰，对他而言这些不成问题，但至少……这样反复损耗本源精血，是会折寿的！

如他这般年复一年地以血饲剑，恐怕已折损了数百年的寿元。即便修士的寿数悠长，又有几个数百年，能供他这般挥霍？

 

周子舒简直气得发抖。

——自己这样心疼他、怜惜他，把他放在心尖儿上哄着、护着，什么都可以容忍，什么都可以原谅，舍不得……让他受到一丁点伤害。

他怎么敢这样……作践自己？

 

 

许久后，周子舒突然开口道：“跪下。”

温客行一怔，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什么？”

周子舒的神色异常平静，只道：“我叫你跪下。”

闻言，温客行的眼神略有变化，笑了一下：“师兄——”

“师兄不是你该叫的，”周子舒道，“你眼下应该称呼的，是掌门。”

温客行的脸色终于变了。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周子舒的声音带着毫无余地的坚决，“温客行，我以掌门身份命令你——跪下！”

温客行死死盯着他，一时没有动作。

“怎么，你敢不听？”周子舒冷声道，“你如今翅膀硬了，就忘了自己是谁了吗！”

 

僵持了一炷香后，温客行终于缓缓屈膝，跪了下来。

——他下颌弧线紧绷，抿着唇一言不发，眼底有隐而不发的怒气。

周子舒见他跪下，才问：“你可知错？”

“我有什么错？”温客行低低笑了起来，“我用自己的血养剑，那是我的事。掌门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

“温客行……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见他丝毫不知悔改，周子舒连指尖都在发抖，显然气得不轻，“你爹娘当初豁出性命，才从劫匪手中护住了你！师父当年也那么疼你，你就这样、这样——”

“他们早就死了！”温客行豁然抬头，冷笑道，“若是我该杀的人也都死光了，还活那么久，又有什么意思？我折腾自己的命，不行吗？”

“啪”地一声，周子舒直接扇了他一耳光！

——他并无修为在身、力道自然不重，温客行却被扇得懵了一下，回过头来、睁大眼睛惊怔地看着他，眼里分明写着：你竟然打我？

从小周子舒就最心疼他，若是他闯了祸、气得师父想教训他的时候，只要撒个娇卖个乖，师兄就会护着他、替他求情——更不可能亲自对他动手。

周子舒却没再说什么，只道：“魔剑呢？”

温客行直勾勾看了他一会儿，而后抬起右手，芥子环上一丝微弱的光芒闪过——五指已握住了杀生剑。

 

“毁了它。”

 

温客行像是没听懂他这句话一样，重复了一遍：“……毁了它？”

他手指渐渐收紧，眼神也越来越冷。

见他许久没有动作，周子舒又冷声道：“不遵掌门号令，你是想叛出师门吗？”

“我……”

温客行几乎咬碎了牙，但终究还是屈服了。

“弟子……不敢。”

 

他垂下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缕缕魔气自体内钻了出来，如同无数根锁链牢牢缚住了墨色长剑。杀生剑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意图，剑身剧烈震颤，瞬间反噬其主——温客行的整只右手都被腐蚀成了森森白骨，血红色的雾气沿着手臂向上蔓延，令血肉分解消融；一转眼，又被重新镇压下去。

他的右手不断被侵蚀后又重新生长，杀生剑亦发出尖锐的嗡鸣，却始终被温客行牢牢握在手中，连外溢的气息都被锁在方寸之内。

一道道裂痕，自剑身悄然浮现：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墨色长剑骤然裂解成数十枚碎片，终于黯淡无光。

温客行垂下右手，指尖的白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如初。他始终垂着头，唇边却已溢出了一丝血迹。

——他受伤了。

这柄剑的凶戾之气实在太重，本就极易反噬其主，更何况它的主人还想毁了它？

温客行以自身修为压制住了魔剑，几乎可以说是硬扛着它的攻击、才将它彻底震碎——即便以他的实力，也不怎么轻松。

“起来吧。”周子舒轻轻叹了口气。

魔剑已毁，他见温客行脸色苍白、唇角仍残留着血渍，一时间心疼又占据了上风。

周子舒不是不想用更柔和的方式，但十年以来的经历，早已令他彻底明白：或许，他真的能一点一点融化温客行；但若不用更强硬的方式、逼着温客行屈服……那人绝不会听他的话。

 

待到温客行缓缓站了起来，周子舒立刻主动上前抱住他，用手指擦去他唇边的血迹。

他知道这会儿温客行虽然看着没什么表情，实际上恐怕已气得发疯，立即安抚道：“阿行，我——”

温客行掐住了他的喉咙。

扑面而来的、几乎要把他烧成灰烬的怒火，令本就呼吸艰涩的周子舒几近窒息。下一瞬，他被温客行随手甩开、撞翻了好几张桌椅和书架，而后摔倒在地上，浑身疼得像是散了架一样——似乎断了两根肋骨。但他根本顾不上考虑这些，急切地撑起身想要说些什么，一张口才悚然惊觉：自己喉咙间似是堵住了什么东西，竟发不出半点声音——

温客行不让他说话了。

 

-TBC-

之前再生气都有克制，但这次会看到，魔尊真正对“外人”是什么样的状态……

师兄还是可以很强硬的，只是平时对他都很温柔……温柔能治他的心病，却不能让他听话。

自从写了罂粟，越来越喜欢让他们互相跪……不管是哪个跪哪个，都觉得很好磕……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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