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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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周+温湘亲情线】罂粟·刺(独立剧情篇|下)

上篇在这儿

顾湘是子时方才赶回来的。一进院子,她便直直往里冲了进去,迎上来的罗浮梦一时没能拦住,被她闯进了房间——正要第二轮施针的“毒医”晏九邢吓得一个手抖,差点没戳中致死穴,气得破口大骂。

“老子说过不能有任何人打扰,你们都他娘的当耳边风了?”晏九邢对着她和匆匆跟进来的罗浮梦和周子舒就是一顿臭骂,“这小子就剩一口气了,老子用再多的药,他也撑不到明天!如今,既要以毒性相生相克之法令其内息自生、源源不绝,却也是兵行险着,稍有差错就会毒发身亡——姓周的小子,这法子可是你自己同意的,治死了别怪我!”

他这番话,顾湘却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甫一进屋,她便死死盯着病榻上的人:温客行双眸紧闭,脸白如纸、唇色惨淡,安静得不似活人,再加上屋里浓郁得散不去的血腥气,分明已是一副有进气、没出气的模样——顾湘双膝一软,直接在榻前跪了下来,呆呆地瞧着他不说话。

“湘儿,还不快出来,不可打扰晏先生!”罗浮梦看了一眼仍生死不知的温客行,眼底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担忧之色,又去劝顾湘——后者仍直勾勾盯着榻上的人,像是丢了魂一样,而后任由她拉了出去。

“先别多想了,”此刻,罗浮梦正低声劝慰着顾湘,“晏先生医术高明,阿行他……他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话虽如此,语气却听上去毫无说服力。

顾湘只是沉默着。她的眼神十分茫然,像是什么也听不见——自顾自在石凳上蜷成了小小的一团。

周子舒伫立在夜幕下的阴影中,无声地看着她们。

 

薄情司的侍女送来了几碟清粥小菜,恭敬地停在院外——周子舒下了死命令,除了罗浮梦和顾湘以外,任何人不得踏入院内半步;勾魂使脖子上的那道血痕,便是由此而来。

“你下去吧。”罗浮梦对侍女点了点头,将托盘放在石桌上,按惯例先试了试毒,才招呼了周子舒一声,“周公子,你也整日粒米未进,且先歇息片刻,吃点东西吧。”她努力振作了几分精神,而后柔声道,“阿行那边,晏先生会时刻照顾着。在他醒来之前,我却得替他看着你们,莫要都累垮了。”

“多谢。”周子舒自她手中接过一碗粥,简短答道。虽然毫无胃口,他仍需逼着自己补充体力——在温客行醒来之前,他必须保持绝对的清醒和足以震慑群鬼的武力;否则单凭罗浮梦,绝对无法护住已失去自保之力的温客行。

只是……

他看向仍蜷缩在角落里发呆的顾湘:自见到温客行以后,她便始终维持着这个姿势,对周遭的一切都充耳不闻。周子舒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便端了一碗粥过去,放在她面前轻声道:“吃吧。”

顾湘一动不动。

见状,周子舒又开口道:“他托我……照看你。”

顾湘睫毛微颤,极为缓慢地抬起头,一双乌黑的眼眸愣愣地瞧着他。

“他昏迷之前,一直挂念着你。”周子舒又推了一下粥碗,“喝一点吧。别让他担心。”

顾湘慢慢把视线挪到那碗粥上,又慢慢挪回到周子舒身上——而后像是突然活了过来,她袖中滑出匕首,猛地刺向周子舒的喉咙!

这番变故,令一旁的罗浮梦都不由得吓了一跳:周子舒霎时后撤躲过匕首,脚步变换、顷刻间已连退数十步;然而,即便他一昧后退、并不还手,顾湘却是攻势凌厉,分明是招招都想要他的命!

——直到她被罗浮梦强行拦下,抱在怀里紧紧箍住:“湘儿!你发什么疯!”

“我要杀了他!”顾湘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罗姨你别拦我!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湘儿!”

“杀了他……我要替主人杀了他!”顾湘死死盯着周子舒,眼底竟带了恨意,“是他伤了主人……一定是他!”

——没人亲眼目睹鬼主是如何受伤的。

在周子舒唤来侍卫时,他们只见到重伤垂死的温客行和拼命想要把他救回来的周絮;而后毒医赶来、喜丧鬼等人也闻讯而至,情势一片混乱——直到周絮强行接手、号令一众鬼卒,若有不服者当场击杀,又令艳鬼、食尸鬼等相对可信的几人率领手下看住各个方向,再命人盯紧了几个蠢蠢欲动的鬼王,这才控制住局面。

于是罗浮梦只怔了一下,便道:“傻丫头,说什么疯话呢!”

“我就是知道!”顾湘在她怀里拼命挣扎,声音凄厉,“是他干的……就是他!除了他,还有谁能把主人伤成这样!我要杀了他,罗姨,你帮我杀了他啊——”

罗浮梦面露迟疑之色,不由望向始终沉默着、未曾辩驳一句的周子舒,欲言又止。

“周絮……你凭什么!主人他待你那么好……他从没对谁那么好过——”顾湘的声音里不知不觉带了一丝哭腔,“他哪里对不住你了!你凭什么、凭什么伤他……凭什么……”

“……”

许久静默后,周子舒终于开口道:“你护不住他。”

“——这里是鬼谷,”他望向渐渐停止挣扎的顾湘,“即便给你机会杀了我,单凭你们几个……也护不住他。”

他这番话,几乎就等于默认了顾湘的说法。

“等他醒来,我可以任凭他处置。”周子舒淡淡道,“在那之前……先把你的匕首收起来,暂且忍着吧。”

 

他没能说出口的是——

若温客行……再也醒不过来呢?

 

就在这时,周子舒眉心一拧,突然抬头朝西北方望了过去。

“怎么了?”罗浮梦立时察觉。

“呵……有客人来了,”周子舒冷笑了一声,“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了啊。”

他转身朝院门外走去,头也不回道:“你们守着他,我出去一趟。无论发生什么,切记不得让任何人踏入此间半步——违者,杀无赦!”

“可要再召集些人手护卫?”罗浮梦道,“千巧她——”

“不行。艳鬼只效忠于你,而非效忠于温客行。”

罗浮梦看着他的背影融入夜色,恍惚间只觉……似乎有什么已然沉寂的东西,正自他身上悄然复苏。

“——我只信他信的人。”

 

 

 

滴答、滴答。

伴随着血液自剑尖滑落的声音,不知自谁而起,一众鬼卒手中的武器纷纷脱手坠地,而后战战兢兢地跪下,与见势不对投降的长舌鬼一同等候发落。

——神色冷峻的周子舒低垂着剑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那副平素温和无害的面孔早已消失不见,举手投足间皆是凶戾无比的杀气;他全身都溅满了血……大多是别人的。

“你要降?”周子舒在长舌鬼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是、是……属下被无常鬼那厮要挟,才做出了这等糊涂事!无常鬼既已伏诛,属下也不过是受人蛊惑、绝不敢背叛谷主,如今只求能为谷主效犬马之劳,将功折罪啊!”长舌鬼几乎要涕泪俱下,“周公子,念在平日里——”

“唰”地一声、剑光闪过,长舌鬼声音骤止。

他的表情凝固在不敢置信的刹那——许久后,头颅滚落、不断冒血的尸身栽倒在地,惊得跪在他身后的其余鬼卒如同鹌鹑般瑟瑟发抖。

“此地方圆百丈,擅入者死。”周子舒轻声低语,“我提醒过你。”

他身后伫立的艳鬼等人,则是眼观鼻鼻观心,连口大气也不敢出。

“出来吧,”周子舒又望向东侧被夜幕笼罩的密林,“是要我亲自请你么?”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就自树木间浮现——急色鬼打了个哈哈,勉强挤出笑容道:“周兄弟好耳力……这、这可千万别误会啊!小可从未参与此事,对谷主的忠心日月可鉴!只是路过、路过而已……”

他心中叫苦不迭:本以为仗着轻功过人、不会被人发觉,自可暗中窥探一番,也好伺机而动;没想到这周絮平日里看着和气,杀起人来比温疯子也好不到哪儿去。无常鬼和他心腹的黑白无常,全都被这人以斩首战术直接诛杀,连投降的长舌鬼也没放过,其余乌合之众皆是见风就倒。眼看着温疯子受了重伤,本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知有多少人盯着此处——无常鬼不过是抢先一步,却落得如此下场,又有谁还敢妄动?

急色鬼正飞速思索着,却见周子舒长剑一挑,有什么东西咕噜噜滚了过来——定睛一看,却是出了一身冷汗:那赫然是四个血淋淋的头颅。

“既是凑巧路过,就请帮个小忙吧,”周子舒神色淡淡、毫无波澜道,“替我把这几份大礼,分别捎给开心鬼、吊死鬼、罗刹鬼和鬼面夜叉四位,顺带提醒他们——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为了诸位安危着想,近日……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举手之劳,兄台不会拒绝吧?”

“好说、好说……”急色鬼干笑了一声,打定主意不再掺和此事,用半件衣袍卷了几颗头颅,而后一溜烟跑了。

 

这一夜总算安然度过——周子舒不知杀了多少人,终于无人再敢轻举妄动。虽然早在他身份暴露、温客行下令活捉之时,就曾以寡敌众、全力出手,但那时毕竟以突围为主,并未真正下狠手;而今这一番大开杀戒,才是真正震住了鬼谷一众。

直到翌日傍晚,满面疲容的晏九邢才从房间里出来,道了一句:“算他命大,总算是熬过来了。”

顾湘几乎喜极而泣,立刻冲了进去;周子舒也松开了不自觉攥紧的拳头,一时只觉头重脚轻,强烈的不真实感甚至令他感到一阵阵眩晕。

 

温客行是在三天后醒过来的。

“主人!”正用浸湿的毛巾仔细替他擦拭双手的顾湘一抬起头,正好见到他睁开了眼睛,不由得又惊又喜,“你醒了!”

温客行微蹙着眉,手撑着床沿想要坐起来,顾湘连忙扶着他靠在枕上,忙不迭地问:“主人你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渴不渴,伤口还疼不疼?”

“……你好吵。”温客行闭上眼,低声回了一句。

顾湘见他神情疲倦、眉间隐有不适之色,先前见他醒来的喜悦也消散了大半,只努力同他说话,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昨日毒医就说你已经没事了,只要好好休息、按时服药就好;他每日辰时和戌时都会来施针,只是眼下还不到时候。主人,你……是不是还觉得难受?我差人去叫他好不好?”

“……”

温客行许久没有出声,直到顾湘几乎都以为他是睡着了,才又听温客行低声问:“……他呢?”

即便没有明说,顾湘自然也知道他指的是谁,心里顿时一阵酸涩,说不清是委屈还是心疼,便甩手赌气道:“他他他,你就知道惦记那个没良心的!那个周絮到底有什么好!”

“顾湘。”

“……他替你杀人去啦!”顾湘到底没敢顶撞他,脑袋耷拉下来,“早上你本来要喝的那碗药里试出了毒,他刚拷问出结果,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得到答复的温客行未再开口,只安静地闭目养神;似乎这么短短几句话,就已令他感到疲惫。顾湘半晌没听见他的声音,又忍不住转过头看他:那人神色平和,面容中透出的苍白与憔悴却是怎么都掩不住的。

顾湘一边瞧着,不知不觉便红了眼睛,扭过头吸了吸鼻子、掩饰地擦了下眼角。

“怎么了?”

她察觉到温客行再度睁开眼,目光似乎落在了自己身上,不由得垂下头扯了扯衣角:“……没什么。只是、只是看你平时凶巴巴的,这会儿……就特别不习惯……”一时间自己也不知到底在说什么,只是头越来越低。

温客行叹了口气:“阿湘。”

她悄悄抬眼,却是一怔。

温客行对她伸出手,眼神似乎柔和了几分: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姿势,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那人轻声道,“……下不为例。”

顾湘愣了半晌;温客行并未开口催促,只用耐心到几近纵容的神色看着她。

——直到她扑过去、紧紧抱住温客行,突地放声大哭起来,那人才收紧手臂,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主人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呜呜……”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全都蹭在温客行身上,“我早上……嗝……出去的时候,你明明都还好好的……回来、回来就见你躺在那儿,看上去……看上去……”

“好了,”温客行低声道,“我这不是没死么?”

话虽如此,他的声音仍带着显而易见的虚弱,像是随时都会被风吹散——顾湘一听,哭得更凶了。

“你不许、不许再这样了……嗝、不许丢下我——”她抽抽噎噎地说,“我、我做鬼也要跟着你……呜呜……”

温客行搂着她,安静地听她一会儿哭、一会儿控诉、一会儿又颠三倒四地絮絮叨叨着——而后,又渐渐平静下来。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把头埋在温客行肩上的顾湘用一只手轻轻抓住了他的袖子,小声喊了一句:

“……哥。”

温客行动作一顿。

直到顾湘渐渐开始忐忑不安的时候,才听见他低声回应。

“嗯。”

 

周子舒步入房门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他脚步一顿,一时有些迟疑——只觉不应惊扰了这一幕的安宁。好在温客行已然发现了他,轻拍了拍顾湘的后背;小姑娘飞快地坐直了身子,擦了擦眼睛,假装无事发生。

“好啦,您老人家心心念念的人来了,我不打扰你们老情人见面,”顾湘哼哼着说,“我去告诉罗姨你已经醒了!”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他们。

见到温客行醒来,周子舒心中分明极为欢喜,迫不及待想要靠近了再仔细看看他;然而四目相对之时,却又不自觉地踌躇起来,迟迟迈不开步子。

“愣着干什么?”终究还是温客行先开了口,“……过来。”

周子舒慢慢走到他身边,坐在床沿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像是能就这么看一辈子。

见状,温客行只好道:“你就没什么要同我说的么?”

“我……”周子舒侧头避开了他的眼神,“你……不处置我么?”

“这倒是稀罕。阿絮……是要跟我认罚来了?”温客行用手指轻蹭他的面颊,“不必了。你已经受过罚啦,不是么?”

他的语气分明已算得上柔和,周子舒却像是被某个字眼所击中——身体骤然僵硬起来,死死咬着牙关,眼神也变得恍惚,连掌心都掐出了深深的血痕:“我……”

“……你过来,”温客行用一只手按在周子舒的枕骨后,略微施力,后者便顺从地贴近、与他额头相抵,“别怕。”

“我……可以、可以任凭你处置……”周子舒却全身都在发抖,“但背叛你这一次……你就……就要用死来惩罚我……”

“够狠……太狠了……”

“瞎说什么,我不还活得好好的吗?”温客行放轻了声音,像是担心会惊到他已濒临崩溃的情绪,“阿絮,你看着我。什么都别想,看着我——”

温客行抓住周子舒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触碰的那一瞬,后者明显颤抖了一下,似乎想要挣脱、却又强行忍住——直到隔着布料传来了清晰的心跳震动,他才渐渐平静下来。

“老温……”

“嗯。”

“温客行——”

“嗯。”

“温疯子……温大善人……”

“嗯。”

“阿行……”

“我在。”他亲吻着他,“没事了……别怕。”

周子舒翻来覆去地唤他,温客行也一次又一次耐心地回应。直到周子舒终于确认,眼前这个人是活生生的——这才逐渐放松下来,把头轻轻抵在温客行颈间。

“你厉害……我斗不过你……”他喃喃道,“我认输便是……”

“这是什么话?明明是阿絮先对我喊打喊杀的,怎么还能怪到我头上?”温客行有意调侃他,“眼下虽是好了,但……阿絮又要拿什么赔我呢?”

“你要什么都行。”周子舒轻声道。

“什么都行?”温客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确定?”

饶是周子舒此刻情绪有些低迷,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也不由露出一丝窘迫之色:“……嗯。”

——他自是知晓,一直以来,温客行都有对他手下留情;即便偶尔玩些花样,大抵也不超过寻常人能接受的范畴。至于从前调教幽鬼等人的手段,更是从未对他试过。

这份克制与分寸中隐含的珍重之意……他从来都明白。

“什么……都行。”周子舒重复了一遍,语气逐渐坚定。

 

然而,听到他的回答,温客行却未见丝毫欣然之色,眼神反倒冷了下来。

“什么都行?周子舒,你以为你在干什么——献祭吗?”

见他突然变脸,周子舒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由露出茫然的神情。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你都能做到些什么。”温客行用力捏着他的下颌,一字一顿道,“我什么都要,唯独不要你的愧疚——倒尽了胃口!”

他松开手指,往后靠在了枕上,冷冷道:“滚吧。”

 

他……生气了。周子舒怔怔地想。

这是真的生气——人人皆道温客行喜怒无常,但周子舒向来看得分明:他见过温客行真正发火的次数,连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但温客行没有因为他的刺杀而生气,却是因为……他的退让和迁就。

 

周子舒攥紧温客行的左手,低声解释道:“……不是愧疚。”

温客行抬眸看他,神色淡淡。

“我自知亏欠,但答应……答应……也不是因为它……”

“只是因为……是你。”

这番剖白显然让周子舒有些不自在,耳边微见赧色。

“既然……是你喜欢的,我或许……可以试试。即便、即便不太适应,但若你高兴,我看着……总能有几分欢喜的。”

“我只是……相信你的分寸。”

温客行没有说话,但下颌紧绷的线条似乎也缓和了几分。

“老温,”周子舒低声道,“我伤了你,你也不生我的气;我顺着你,你反倒生气啦。你说你纠不纠结?”

“……”

“我们都不是能轻易坦露一切的人,”他说,“但……我会尝试去做,好么?”

“……”

“别生气啦。阿湘已恼了我数日,你再生气,她定不肯让我见你了。”

“……”

“温相公?”

“……”

“温公子、温谷主……”周子舒开始软磨硬泡,“温美人——”

“……乱叫什么呢。”温客行终于开口,语气已然松动了许多。

“温公子生得这般好看,不知有多少人惦记,”周子舒一边说着,一边就有些吃味儿起来,叹了口气道,“最会勾别人的魂……也不知谁才是腰细腿长的美人。”

这次,温客行唇角总算带了些笑意:“这是见了什么人,让阿絮酸成这样?”

“……你受一次伤,什么魑魅魍魉都冒出来了,”周子舒轻哼了一声,“但你那些旧情人,可是一个也没妄动,还有人还主动回护你——温谷主手段厉害着呢。”

“看来老天爷当真公平得很,”温客行低声笑道,“阿絮……不也把我的魂给勾走了?”

“谁勾谁还说不定呢。”周子舒小声抱怨着,却仍同他十指紧扣。

 

-END-


阿絮真的被吓惨了

写的时候已经能感觉到有PTSD症状……下一篇是温调教治疗PTSD的阿絮

虽然没什么人看但还是球球评论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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