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纹

（其实我真的是清水文）

【一大堆警告】S啊M食物链顶端温，老温轻度调啊教阿絮，提及以前调个教过的路人，为什么我写的老温一次比一次疯批，节操它已经没了

【背景】（没有师弟，非竹马）周子舒奉晋王之命潜入鬼谷、假意投效鬼主温客行，意在琉璃甲的“钥匙”，和打探鬼谷这一方神秘势力的消息。不妙的是，温客行有个颇为不同寻常的嗜好；更不妙的是，温客行对他兴趣斐然。

 

当周子舒紧跟在艳鬼身后步入大殿，便见有人正低垂着头，姿态恭谨地对座上的温客行禀告着什么。艳鬼示意他先一同在阴影处等候，他自无不可，便仔细观察起四周。

他看得最多的便是温客行。当代鬼主比他预想的年轻许多，看上去不到三十岁，大约与自己相仿；而且，想不到……竟是位美人。就连向来对男色不感兴趣的周子舒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里暗叹可惜了这副好皮囊——为何可惜？自然是那人气势太盛、完全压住了容貌，哪怕是手指漫不经心转动着酒杯的动作，都带着久居上位者的威势，令他身前之人连头也不敢抬。

打量一番后，他又转而看向起那个匍匐在鬼主身边的少年——说是身边，其实也与温客行隔了足有三尺远。

那少年跪了有一阵子了，始终低垂着头、姿势没有半点变化，比那站立之人更要恭顺谦卑。他只穿着一件青色的外袍、用根带子草草束着，小腿以下全无遮掩，里头竟是裸着的；脖子以下未遮住的部分有明显的伤痕，像是被鞭子抽打所致，足踝也沾了些血迹；那些鞭痕瞧着也还是这几日的新伤，不经包扎、就这么贴着衣服，必然是疼痛难忍——那少年却安之若素，像是毫无知觉一般。

周子舒只粗略扫了一眼——以他的见识，自然一眼就看出这少年是什么身份，顿觉再看下去有些无礼，很快转开了视线，心下暗道：那消息……竟是真的。

“知道了，”此时那人已回禀完毕，周子舒便听温客行道，“此事不必再探。你下去吧。”来人连忙俯身应是，随后匆匆离去。

见状，艳鬼正要上前，脚步却突地一顿——一个大约弱冠之年的年轻公子，托着盛了酒壶和两只琉璃杯盏的木盘，急急忙忙便进了大殿。他穿着冰蓝色的织锦长袍，袖口是繁复的银色镶边，头发整齐地束在白玉发冠内，还垂下两缕浅绿色的丝绦来；看着就像是哪处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虽是风流雅致，却与这鬼谷格格不入，分外惹眼。

艳鬼收回脚步，神情似笑非笑，回过头对周子舒道：“且再等等，看了这出好戏吧。”

周子舒若有所思，便见那年轻公子将木盘放在温客行手边的桌案上，低眉道：“谷主，这是湘姑娘让人送来的美酒，说是一定要给您尝尝。”

温客行正闭着眼睛，右手食指轻轻按压着额头——闻言只“嗯”了一声。那年轻公子见他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有些不甘，眼珠一转、便斟了一杯酒，主动凑到温客行跟前，讨好道：“谷主请用。”

跪在一旁的少年对此毫无反应，仍维持着先前的姿势——活像一块木头。艳鬼却是皱了皱眉，嘴唇嗫动了几下；若不是周子舒耳力极强、又离她颇近，绝不会听清楚这句低语——她的声音里带着冷笑：“什么不知死活的东西，都想往谷主床上爬了！”

年轻公子凑近之后，温客行手指一顿，这才睁眼看了过来：那人咬了咬嘴唇，似是有些羞赫地对着他笑了笑——这是一双极为妩媚的桃花眼，原本六分的姿色也被衬成了九分，端的是眉眼盈盈、楚楚动人。

然而，鬼谷的主人并未接过那杯酒。

——周子舒见温客行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偏了偏头，眼神玩味地瞧着那人，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送上门来的……玩物。

被鬼谷之主这么一言不发地盯着，仅仅一弹指的工夫，那人便已出了一身的冷汗，小脸煞白、牙齿打战道：“谷、谷主……”

温客行仍不言语，直到那年轻公子被他看得浑身抖如糠筛、几乎要握不住酒杯，这才收回目光，随意地抬起左手。那人先是一怔、旋即大喜，连忙将酒杯递到温客行手中，手指却有意无意地擦过了温客行的指节——

那一刹，以周子舒的眼力，竟然都没能看清温客行是怎么出的手：酒杯砰然坠地、砸了个粉碎，那年轻公子面露惊恐之色、踉跄倒退，双手捂住喉咙，口中发出“嗬嗬”数声——

他摔倒在地上，鲜血自指缝不断流出，身体抽搐了几下，转眼便咽了气。

刚杀完人的温客行看了看左手染上的血，似乎有些无趣和厌烦。他抬了抬手：“颜恪。”

“是，主人。”一直跪在旁边的少年温顺地回应，而后才站了起来。他抬起头时，周子舒也不由得微微错愕——原以为这少年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此刻见了他的脸，方才察觉这人至少也有二十五六了。只是他一直跪着，姿态格外安静又顺从，身形也有些单薄，这才显得小了些。

颜恪走到温客行面前，主动跪下，取了一张丝巾，仔细将他指间的血污擦拭干净。待温客行收回手后，他这才垂下头，声音乖巧又柔顺：“主人。”

“你身上的伤，也有两日了。”温客行道，“为何不治？”

“颜恪做错了事，主人管教，自是应该受着。若没有主人的允准，颜恪不敢私自疗伤。”

“你倒是听话，”温客行不置可否，“先起来吧。”

“多谢主人。”颜恪的声音里透着欣喜，站起身充满期冀地望向他。

温客行却只问：“毒蝎的事怎么样了？”

颜恪一怔，答道：“第二批小鬼……尚未传回消息。”

温客行垂下眸子，手指轻叩着桌面。

“既如此，这一趟你亲自带人去。没找到毒蝎的老巢，就不必回来了。”

颜恪顿时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主人……若我做错了什么，求主人责罚，不要……不要赶我走！”他似乎想伸手去拉那一袭红衣的衣角，却又不敢，只苦苦哀求道，“主人，我、我会听话，绝不敢像宣青那样，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温客行并未看他，只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把折扇，“该叫什么？”

颜恪一颤，低下头道：“谷……谷主。”

“还有呢？”

“是……”颜恪发着抖，“属下……属下遵命……”

“好。”温客行收起折扇，这才又看了颜恪一眼——他的瞳孔深邃如墨，却又自眼角晕出极淡的冷漠之意，“自己包扎一下，养几日便出谷去吧。若无本座召见，近日都不必再来了。”

“……是。”

“这个，”温客行的目光转向倒在地上的死人，略抬下颌，“你一并处置吧。”

“是。”

见温客行再度阖上眸，已无交谈之意，颜恪俯下身，深深叩拜行礼：“幽鬼告退，谷主……保重。”

他重新起身，走到地上那人身旁，面无表情地拽住对方的衣襟，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了出去——一离开温客行，他便如彻底换了个人，全不见方才的卑微驯顺，眼中唯有事不关己的漠然。待到出了大殿、见到立在一旁的周子舒和艳鬼，他勾了勾唇，停下脚步道：“我道是谁这样耐心，一直候在外面也不进来——原来是艳鬼姐姐。”

虽然衣衫不整、形容也有些狼狈，但他神色自若，似乎丝毫不觉有何不妥。

“幽鬼。”艳鬼神色平静地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姐姐可知道，这不长眼的东西是谁带过来的？”幽鬼柔声问。

“却是不知。但想来……不是罗刹，便是鬼面夜叉了吧。”

“艳鬼姐姐说的是——不过，就算他们最近犯了事儿、想要讨好主人，这也未免太着急了些。”幽鬼吃吃笑了起来，“这谷中除了无心紫煞，没有人能不经允许、擅自靠近主人周身三尺之内。这小鬼想找个靠山想昏了头，却连这点规矩都不懂，竟还敢主动撩拨主人——当真不知死字该怎么写。”

“幽鬼，”柳千巧低声道，“是谷主。莫要再叫错了。”

幽鬼脸色一白。他的眼底一瞬间掠过了强烈的不甘，夹杂着些许恐惧、敬畏与迷恋——但很快便掩去异色，笑得温柔可人：“多谢姐姐提点，幽鬼自然明白。”

他不再言语，拖着死人便离开了。周子舒瞧着他，心中暗道：这鬼谷之中，果然没一个省油的灯。不过……

他垂下眸子，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天窗，难道就是什么善男信女了？

艳鬼回过头，对周子舒道：“周公子，请吧。”

两人一前一后步入大殿。周子舒也看向座上那人，心中却微感诧异：温客行似乎有些疲惫。他大多时候都在闭目休息，时不时用手指按压额角——是有头疼的毛病么？

“艳鬼见过谷主。”柳千巧低头行礼道，“此人名为周絮，欲入我鬼谷，为谷主效命。”

“入鬼谷便要带到本座跟前，那你们还有什么用？”

换做旁人听到这话，恐怕立刻就跪下了；艳鬼却不是旁人。她只恭谨地低下头，又道：“若是普通小鬼，千巧自然不敢打扰谷主。只是这位周公子，一入谷便将十大恶鬼挨个挑了，竟无一人能走得过五十招。属下不敢擅断，唯有将他带来——请谷主赐我等无能之罪。”

“哦？”

这下温客行总算来了兴趣。他抬眸看向周子舒，目光先是在这位不速之客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后却又从容不迫、兴味盎然地把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周子舒只被他看得汗毛直立、头皮发炸。

那眼神……就如同极其危险的捕猎者，在窥视他的猎物。

“周絮见过谷主。”虽然温客行这一番打量令他浑身不自在，但毕竟表面功夫需得做足——周子舒还是略低了低头，抱拳行礼。

“周絮……”温客行的语速很慢，似是在咀嚼着这个名字，“江湖上，似乎从未听过阁下的名号。”

“若非无路可去之人，自不会入了鬼谷。”周子舒道，“至于姓甚名甚、师承来历——不过前尘往事，又何必在意呢？”

就算真的有人查到他“天窗首领周子舒”这层身份，也会得知：周子舒执意退出天窗，因而触怒晋王、被下了狱。晋王念及他往日立功颇多，不愿杀他，想令他改变主意，却被他抓住机会逃出生天、而后不知所踪。

——除了最后一句，倒也都是实情。

“说得不错。”温客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鬼谷没那么多破规矩，只一条——弱肉强食罢了。只要你够强，便足以在这儿站住脚跟。”

“既如此，谷主可是同意——”

他的话却未能说完：温客行左手在座椅上一按，借力骤然而至、形如鬼魅，右手并指为刀，直袭咽喉要害！周子舒瞳孔微缩，立刻大幅后仰躲开指风，旋即如同足下生根、牢牢钉住，一手撑住地面，干净利落地翻身、侧踢向温客行腰侧志室穴！温客行看准了他的攻势、只一侧身便堪堪躲过，而后身形一旋，如跗骨之蛆般死死咬住了周子舒的步伐——却是非要近身缠斗不可了。

周子舒心知，温客行并未对他心生杀意：这是要来验一验他的“成色”了。他便未再拔剑、只专心应对——两人顷刻间已过了近百招。然而周子舒这一身武学修为，有一半都在剑上，拳脚功夫虽然不弱，但比起温客行确有不如；何况此人招式诡异、狠辣至极，哪怕被他指尖扫到一下，恐怕都是非死即残。周子舒不得不竭力闪避、连退数十步，却是愈落下风，险象环生。

就在他觉得已经不得不拔剑时——压力骤消。再抬起头，却见那一袭红衣已重新落座，正支着下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有意思。”温客行道，“周絮……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

周子舒不答。方才气机交锋之时，他的手已然落在了剑柄上；然而即便出剑，他也并无把握赢下此人。论内功修为、论招式精妙，两人大抵都在伯仲之间，只是——

他所学的是武功，而温客行学的……是杀人。

 

周子舒就这么在鬼谷住了下来。

他不入十大恶鬼之列，在鬼谷中却是地位超然，像个听调不听宣的二郎神——这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他拳头够硬，是个谁也不想招惹的刺头儿；除了温客行，没人使唤得了他。

这另一个原因，就让周子舒颇有些烦闷了。

——所有人都默认，他是温客行的人；就算眼下不是，以后也迟早都是。

毕竟，温客行对他的兴趣简直毫无遮掩、人尽皆知。

“我便叫你阿絮吧，”堂堂鬼谷谷主，就坐在他所住小院的石桌边，意态悠然地看着他练剑，时不时点评几句与武功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阿絮，你这套步法甚美——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可不就是美人么？”

“阿絮，你这腰功，得从童子练起吧？所谓腰似韧柳，身若飞絮——定是如你这般了。”

“似阿絮这等美人，竟然也沦落鬼谷，实在是老天无眼，令人扼腕啊。阿絮，可有人在追杀你？我便替你把他们都杀了如何？”

“阿絮，如此良辰美景，若是无人共赏，岂不是辜负春光？”

“阿絮——”

最初见温客行对鬼谷众人生杀予夺、手段何其狠辣，而后私下对着自己，却是万般的和颜悦色、嘘寒问暖——即便是身为天窗首领的周大人，也是有过那么一丝受宠若惊的。但这点受宠若惊，很快就变成了无可奈何：温客行丝毫不掩饰对他的……觊觎，时不时就换着花样地撩拨他。有时是占点口头上的便宜，但更多时候……

那些似有若无的指尖触碰，随手替他拨弄的发丝，凑近低语时在他耳边轻轻吐气……若周子舒刻意闪躲，温客行还会不依不饶地追上来，一番腾挪闪躲、见招拆招后，他两往往会打起来、最后变成一场切磋——这末一点倒是让两人都颇为满意。毕竟习武到了他们这个地步，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已是极为难得；这么多打上几场后，倒还真觉得有些进益。

后来闹得多了，周子舒也懒得再折腾：只要温客行别太过分，便也睁只眼闭只眼、随他去了——两个大男人，摸几下也不会少块肉。

 

“阿絮，你躲什么？”在周子舒又一次反应敏捷地躲开温客行的手后，鬼谷谷主一脸哀怨道，“我不就是想搂你一下么？阿絮对我可真是狠心。”

周子舒心道：你分明都要按住我腰侧京门穴了，竟然还问我躲什么，当真是不要脸。

“莫非是担心我趁机制住你？”温客行又自顾自感慨起来，“阿絮，我待你一片真心，没想到你竟这般看我——当真令人伤怀。

“这种事，终究是要你情我愿，方知晓其中乐趣。”他柔声道，“阿絮，我是不会强迫你做什么的——你放心便是。”

周子舒心道：我信你就是傻子。

即便交手时，他的确赢不了温客行，但温客行也奈何不了他；哪怕鬼主能号令青崖山三千鬼卒，他若一心只求脱身，恐怕也没人拦得住。

其实若换成女子——不，哪怕就是男子，又是这般美人——只要不是温客行，他也不至于谨小慎微到如此地步。哪怕真栽了个跟头、被人拿捏住，不过一夜风嗯流罢了，他又不是什么贞嗯洁烈女，难道还要寻死觅活么？但每当周子舒想起温客行房中的、那些他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工具，以及幽鬼在温客行面前俯首帖耳、千依百顺的模样，再想到温客行打量他时的眼神——周子舒便觉一阵阵头皮发麻。

……如此美人恩，还是不必消受了。

“谷主言重了。”他面无表情道，“只是周某一向粗糙，不习惯有人靠近而已。今日还要去一趟寒潭，就不打扰谷主了，告辞。”说完转身就走，丝毫没给温客行说出“可要我陪你一同前去”的机会，眨眼间便已不见了人影。

温客行见这人溜得比兔子还快，轻笑了一声，手中把玩着折扇，自言自语道：“你若真无半点心虚，又为何要逃呢？”

“越是清冷自持、凛若冰霜……我便越要令他辗转口申口今、情难自禁，”他低语道，“美人若是硬骨头，调嗯教起来……才别有一番滋味啊。”

他端起手边的酒杯，浅浅啜了一口，唇角隐带笑意。

“阿絮，你且等着瞧吧。”

 

 -TBC-

下半篇努力ing……

第一次尝试BDS嗯M的题材，发现疯批鬼主适配顶级S属性，我好上头啊！谁不想往谷主床上爬呢（bushi

越危险的就越勾人……阿絮你就说是不是也好这口吧！_(:з」∠)_

每次写打戏片段都要了我的老命，我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武侠写手了（挥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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