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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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周 | 重生】流光记(一)

(我回来了!快一年没更新,大家久等啦,开个新坑!)

【简介】自温客行一夜白头、陷入长眠之后,周子舒亲手安葬了他,也将自己在这尘世间最深的羁绊一并埋葬。

然而一朝梦醒,周子舒发现自己竟回到了多年以前、天窗初建之时。在他反复确认这一切并非一场荒唐大梦后,周子舒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他……还活着。

(时间线有改动,背景书剧结合,没有晋王、没有罗姨、没有师兄弟)

 

 

(1)

“杀——”

“贼子受死!”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这鬼谷,今日便是尔等的葬身之地!”

穷山恶水之中,一群手持形形色色兵刃的江湖人正厉声叱骂着,与另一群面目凶恶之人陷入混战——一时间血肉横飞,衬得本就幽冷昏暗的山谷,更如同人间炼狱。而除了这些江湖人以外,还有许多身手矫健、训练有素且统一着黑色便装的男子,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一名似乎是首领的年轻人。那人眉目清俊,看上去分明年纪不大,却自有一种杀伐决断的凛然威势,又兼剑气纵横、招式精妙,就连凶名赫赫的十大恶鬼,在他剑下也极为狼狈不堪。

“不必恋战!”

但他却并未赶尽杀绝,甚至没有掺和进最为激烈的战团:几位江湖名宿,正联手围攻一名黑袍中年男子——那便是如今的鬼谷谷主,曾在江湖中掀起腥风血雨,后来因仇家太多才避入了鬼谷。

“高进、朴飞带人留下助战,其余人随我冲进去!”他下令道,“若有恶鬼阻拦,击退便可,不得纠缠!”

“是!”众人齐声领命。

 

“外面打起来了!”

扎着辫子的小姑娘紧张地攥住匕首,躲在柜子后面,手指悄悄地窗户纸上戳了一个洞,小心翼翼打量着外面。

这次江湖正道联盟攻入鬼谷、声势惊人,几乎挟卷了大半个江湖的高手,甚至连朝堂也介入其中。众鬼皆知无法善了,此刻谷主与十大恶鬼皆在山谷险要处与人厮杀,只有部分小鬼仍在谷内流窜,或是心存侥幸、想要投降求活,又或是浑水摸鱼捞一把、再想办法逃出去。

顾湘攥紧匕首的手早就汗涔涔的:她才习武没几年,打不过外面那些人。那些人会杀掉她吗?她还不想死……还有、还有主人——

“阿湘!”

门口传来一声低喝。顾湘眼睛一亮,不自觉地松了口气;随后门被推开,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主人!”她雀跃地喊道,飞快地扑进那人怀里。

温客行只一身洗褪了色的灰衣,瞧着极为朴素,衣衫上还有歪歪扭扭的缝补痕迹——这还是顾湘给他缝的。他伸手接住小丫头,正蹙眉思索着什么,神色有几分凝重。

“果然是天窗之人……”

他低声呢喃,旋即抓住小姑娘纤细的手,果决道:“立刻离开这儿!”

“哎呀!”顾湘被他拉得一个趔趄——她学轻功才刚入门,全靠温客行连拉带拽、替她分担了身体的重量,这才勉强跟上。大抵是觉得这个小拖油瓶实在太慢,没走上几步温客行便叹了口气,又把她抱起来步履如飞。

“主人,我们要去哪儿呀?”眼看温客行身形犹如鬼魅、在一众已经打起来的江湖客中穿行,顾湘不由心惊胆战道。

“谷口人数众多,我们从西边杀出去会更容易些。”温客行凝声道,“这一次,老家伙恐怕难逃一劫——”

他突地冷笑,眼中流露出一丝狠绝的戾气:“乱刀分尸而死……便宜他了!”

 

早在数月之前,温客行便已察觉了端倪。

鬼谷在江湖中的名声,向来是令人唾之以鼻、却又畏如蛇蝎。每隔几年,总会有那么些个不怕死的愣头青跳出来,痛斥鬼谷的危害,号召诸多名门正派剿灭众鬼,但闹上一阵后往往又不了了之。说到底,鬼谷是块难啃的硬骨头,那些名门正派又何必拼光自己的家底除这一恶?只有那结下了血海深仇的,才会念念不忘——而鬼谷最擅长的,便是斩草除根!

直到去年,江湖中突地暗流涌动起来:先是鬼谷中人制造的几起血案,不知怎的又被人翻出来大张旗鼓地声讨;又有几位江湖中的前辈死于暗杀,屋内留下了血手印与鬼首标识,一时间人人自危;接着又听说有犯了谋逆之罪的死囚被劫,逃到了鬼谷,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连朝廷都发布了通缉、高价悬赏;而最后一根稻草,便是数月前不知何处传来了风声,说是那琉璃甲就在鬼谷——这下可捅了马蜂窝。无论是义愤填膺、誓要为民除害者,或是恨意难消、复仇心切者,又或是觊觎宝库、欲杀人夺宝者……不知不觉声势已成,这攻打鬼谷竟是势在必行了。

温客行作为老谷主的“侍卫”之一,地位虽算不上高,却也有机会接触到外界传来的一些消息。虽是蛛丝马迹的片段,温客行却察觉,这背后似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波助澜——此人恐怕还有官家背景。莫非是那位刚登基不久的新皇,想要拿鬼谷开刀立威?可为何……会选择鬼谷?

温客行也想过提前动手、杀了老谷主自己上位,否则实在难以窥见此事全貌——鬼谷中没有人知道,他已悄无声息成长到了什么地步。而他之所以还没动手,不是怕了那老家伙,而是担心自己无法全身而退——毕竟,他不仅要杀了老谷主,还不能受太多伤;只要显露出一丝虚弱,十大恶鬼必会蜂拥而上、露出獠牙,把他生吞活剥了!

哪怕温客行武学天赋绝佳,进步神速;哪怕他没有人指点,也能凭着偷来的几份秘籍和暗中窥探别人的招式,练成一身不弱于鬼谷中任何人的武功;他已经做了许多准备,那人的饮食起居、功法招式、身上的旧伤和惯用的药物——但他还需要更多时间,他每一日都比昨日更强——

但当天窗中人随着江湖各大门派一起出现在山谷外时,温客行便知道,老家伙这次在劫难逃了。他对这片土地没有半分挂念,哪怕一把火烧了也毫不在乎——但在那些正道高人眼中,他同样是鬼谷的一份子;即便是顾湘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待那些人杀红了眼后,还会放过她么?

 

温客行已在鬼谷熬了十余年。

鬼谷有不少他这样的“奴隶”:年幼时被掳进来试药、炼毒,心情好时便赏几口残羹剩饭、或是教个一招半式,心情不好便用鞭子抽打泄愤——那鞭子上全是倒刺,连皮带肉一层层往下刮,抽得那些少年满地打滚地哀嚎,温客行有好几名“同伴”就是这么被活活打死的。至于温客行,早年间也挨过不少鞭刑;只是他素来擅长隐忍,若说八岁时还会惨叫,待他十二岁时,哪怕昏死过去也能从头到尾一声不吭。似他这般全无反应的闷葫芦,老谷主抽起鞭子来大约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再加上像温客行这样活了这么多年、还练了些本事的小孩不多,办事也算得力,才渐渐少了。

他的处境,不算最糟的。至少,老谷主只对女人有兴趣,也看不上黄毛丫头,否则温客行根本不敢把襁褓之中的顾湘抱走,一点一点养大。身处世间极恶之地,哪怕温客行还是十来岁少年时,就已经明白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都意味着什么,以及……那些落在阿湘身上、像是毒蛇一样滑腻黏稠的目光,又意味着什么。若非他们都算是谷主的“奴才”,打狗也要看主人——他很清楚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但也绝非高枕无忧。

温客行曾经见过一个被老谷主顺手掳回来的女人。那女人长得很美,让谷中几个好色之徒挪不开眼——她还有一对很美的蝴蝶骨,让温客行想到了他的阿娘。

他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只知道她被老谷主带进了寝殿,而后惨叫了一整夜。七日后轮到他去打扫寝殿时,他看见那个女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疯了。他看着她在血泊中惊恐万状地蜷缩成一团,无论谁靠近都拼命尖叫;不由想起了最后一次见到娘,在蔓延的鲜血中……那时的她,就像一只盛开、又凋萎的蝴蝶。

他看了很久,然后用一根金针,结束了她的痛苦。

——就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仁慈,已经是他在鬼谷这些年间,唯一后悔过的举动。

他以为老家伙既然已经玩腻了、放任那女人咽气,便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然而,那人的确不在乎,却容不得他人未经允许私自下手——那便是对谷主威严的挑衅!

在发现那女人是被温客行所杀后,老谷主命人把他吊在树上狠狠抽了一顿、抽得奄奄一息,而后又绑着手腕就这么吊了整整三日、滴水未进——若非他那时武功已有小成,靠着精纯的内息生生撑了下来,早就死在那棵树上。即便如此,等老谷主想起他这个无名小卒、让人把他放下来时,温客行已经陷入濒死,还是年幼的顾湘把他背回屋里的。

那一次,温客行在床上足足躺了七日,头三日始终高烧不退、意识模糊。昏昏沉沉中,他隐约察觉到,一个小小的人影正抱着他的胳膊,小声而压抑地哭着;哭上一会儿后,又笨拙地替他擦拭身体,或是给他灌下什么东西。那些细细的抽泣声,就像是孩子那纤细的小手一样脆弱,却始终拉住了他,向他拼命传达着另一个生命的无助与依恋——

他不能死。

在黑暗中浮沉、神思恍惚的温客行,仍牢牢抓住了那一丝意念——还有人依靠着他,才能活下去。

待他醒来之时,小姑娘已比先前瘦了一圈、憔悴得脱形。她成日里担惊受怕,又兼饥寒交迫——两人没有太多存粮,因他病重,阿湘到处偷来的一点点食物几乎都喂给了昏迷不醒的主人,夜里把破旧的被褥全都堆在他身上,还去偷人家的药;好在鬼谷养大的丫头,总有几分生存智慧——她偷的虽也是穷凶极恶之人,但好歹不是那会对小孩子下手的,被发现了顶多扇几个巴掌撵出去。这样拼拼凑凑,总算能给主人敷个金疮药、熬上两碗药汤。

那几日,温客行的双手几乎完全失去了知觉。他被绳子捆着吊了三天,其间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挂在手腕上;苏醒后,连碗都端不起来,喝药都得靠阿湘喂给他。而那也是他最接近于恐惧的一次:如果双手真的废了……他要怎么办?他再也不可能杀死老谷主,再也不能出谷报仇;若没有他庇护,阿湘……又要怎么活下去?

自那之后,他也再没有对无关之人施舍过一丝怜悯。

 

 

“……不太对劲。”温客行低语。

“什么?”顾湘没听清楚主人在说什么,困惑地歪着头。

温客行没有回答,视线投向了另一个方向:那些黑衣人组成的阵型,犹如一把尖刀般精准地插入人群,所到之处无论是厮杀中的哪一方,都像是被黑色浪花冲得四散开来的游萍;他们行动干练、神情肃杀,像是一个个精密运转的齿轮,服从于中间的发号施令者。温客行的目光落在那个人身上,素来敏锐的直觉正提醒着他:这是一个极端危险的人物。

那人挥舞长剑时,目光总在来来回回地扫视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温客行正要移开目光,那人的视线恰好落在了他身上——眼神对上的瞬间,两人同时微微一震。

不过一刹,温客行当即抽身退去,来不及细想那人眼中闪过的、极端复杂的情绪是什么。然而他刚一动作,那些黑衣人似乎就得了命令、当即分散成几股黑色溪流,朝着不同方向包抄过去,提前堵住了他的退路。

……当真是冲着我来的?

温客行心下愕然,但眼见包围之势已成,那些黑衣人组成的“筛子”又毫不犹豫地把其他人都放出了包围圈,他就算再难以置信、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但这怎么可能?他还没有对老谷主动手,鬼谷中无一人知道他真正的实力,只当他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卒子——天窗为何要盯上他?

然而,眼下也来不及考虑这些了。温客行迅速有了决断,足尖一点、衣袂纷飞,便朝着包围的薄弱处冲了过去:明晃晃的剑尖朝他袭来,温客行眼中微露煞气,不再一昧隐藏实力,右手握住自袖中飞出、精钢扇骨的折扇,转瞬架住了三支长剑,掌心劲力勃发——“喀嚓”一声脆响,三柄长剑同时折断,碎片倒飞而出、直射其主!

背后又有刀剑袭来,温客行正要转身迎敌,却听见远处有人声音中带着几分恼火、厉声道:“不可伤他性命!”

此人显然威信极深,向温客行背后袭来的刀剑顿时就显露出一分迟疑。他本就不惧,更不会放过这送上门来的破绽——只一招便击退了背后两人;心念一动,放弃了趁机下重手,而是继续往外退去。

但先前稍一耽搁,此刻又有更多黑衣人围了过来。那些人听从命令、不敢再攻致死穴,而是以阻拦缠斗为主,更有不少人喝道:“首恶已诛,投降不杀!”

温客行只充耳不闻。放在平时,他纵然没法把这些人杀光,若只求脱身,也没人能拦得住他。可眼下,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小丫头!

左手腾不出来、还多了一个需要时刻看护的孩子,被诸多天窗杀手缠上的温客行顿时落入了下风。顾湘也看出自己成了主人的拖累,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哭道:“主人你放我下来……你快走呀!不要管我了!”

温客行没吭声,只艰难地朝着西面突围。天窗中人也越打越是震惊——此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实力竟似不弱于鬼谷之主!怎么之前从未听闻,鬼谷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若不是他还带着个累赘,今日天窗不知要死多少人才能拦住他!

混战之中,一名带着刺青的黑衣男子抓住了一闪而过的空隙,抬手激发箭筒、射出三支精致小巧的短箭——赫然都是冲着顾湘!

这短箭的时机十分巧妙,温客行右手折扇才刚击退两人、又架住了另外三人的攻势,未免顾之不及;因着距离太近、无法完全躲开,他若要护着顾湘,唯一的法子便是侧转身体、用自己的胳膊去挡!

刺青男子考虑得也颇为周全:若打伤的是小姑娘,她必会吃痛叫出声来,令眼前这人分心;若这人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护着她,胳膊挂了彩之后,抓他必定也会更加容易。

这是一招阳谋,温客行却不得不接,心中亦怒气愈盛:若非顾忌阿湘,这人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就在短箭刺破衣衫的瞬间,一道矫若游龙的剑光倏然而至,抢在最后一刻、将三枚短箭尽数击飞;哪怕隔着一层衣服,温客行仍察觉到了那股令人汗毛直立的锋锐剑气!

及时赶到的天窗首领侧过身,凌厉的目光扫过刺青男子——后者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首领是否对自己拿小姑娘当靶子的行为感到不悦,不由仓皇退了几步。

又听他道:“退下!”

天窗众人的攻势顿时一缓,温客行也借机后撤了几步,眼神警惕而又疑惑地望向来人。

 

周子舒终于又见到了他。

虽然先前隔着混乱厮杀的人群,已经看清了他的面容;虽然过去那无比漫长的一年中,已无数次想象过今日的情形——但此刻,看见他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周子舒仍难以自制地感到眼眶一阵温热。

他曾经紧紧攥住这个人冰冷的指尖,亲吻他紧闭的唇;也曾最后一次梳理他油尽灯枯的白发,看着棺木的阴影一点一点掩盖他平静的面容。

重活一世,周子舒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立刻找到温客行。然而,他却不能真的不顾一切——这个时候的温客行,还没有成为鬼谷谷主,仍在韬光养晦之中;若贸然潜入,不仅得不到他的信任,还可能会害了他。但若要堂堂正正、攻进鬼谷去抢人……且不论天窗虽听他调遣,但终究是为新皇效力,而非周子舒一人的私军;即便他真的押上全部筹码,也没有把握彻底剿灭鬼谷,更不用说带走温客行——眼下,那人可不会对他有什么信任。

于是,周子舒按捺下焦急、担忧与思念之情,一丝不苟地做着他的天窗首领,又在暗中耐心编织出一张巨大的网,把江湖各门各派乃至官府、衙门都囊括其中——他耗费了足足一年的时间,不知殚精竭虑了多少个日夜,终于等到了“收网”这一日。

如今,那个人近在咫尺,似乎抬手就能触碰——

周子舒闭了闭眼,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天知道、他有多想冲上去拥抱这个人,可他终究……不能……

 

“鬼谷之中,但凡有名有姓的人物,天窗皆有记录在册。”温客行听那人缓声道,“而你并非其中任何一人。”

“你从前……应是被掳进来的。”

温客行眼神冷漠,不置可否。

“以你的武功,若不是因为这孩子,早就可以脱身离去。” 似乎是不想引起他的敌意,那人又放轻了声音,“既然还会护着一个孩子……便不会是什么恶贯满盈之人。”

仍是沉默。

周子舒的目光落在小小的顾湘身上,心中微微一暖:这一世,他也一定会护着她周全,也不会再让温客行……失去他相依为命的小姑娘。

“鬼谷覆灭已成定局。你既入鬼谷,正道中人便不会放过你,如此……未免太过可惜。”周子舒又道,“你应能分辨出,我对你并无恶意。”

温客行终于开口,神色冷冽。

“这位大人……究竟想说什么?”

周子舒却正色道:“跟我走吧。”

“……”

温客行眼神古怪地瞧着他:“你想招揽我?”

“你能在这地方活下来,又能隐藏实力、令鬼谷中无一人发觉,十分了得。”周子舒道,“这样的人才,周某自不愿错过。”

“我可以给你一个身份,一个机会。无论你想要的是什么,这条路,终究会比独自闯荡江湖要容易些。”他又看了一眼瘦伶伶的顾湘,道,“更何况,这孩子太瘦了……你难道不希望,她能被照顾得更好么?”

“不许你胡说!”温客行还没回答,顾湘却急了,愤愤地大声反驳,“主人对我最好,你才不懂呢!”

周子舒只对她笑了笑,又看向温客行:“你是聪明人,看得清局势,知道什么才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温客行神色微妙,目光来回打量着他,似乎在揣度这些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周子舒始终神色坦然。

半晌后,温客行倏然一笑。

原本被灰烬尘土遮掩了神采的眉眼,似乎都随着那一笑舒展开来,窥见一丝无尽风流的意蕴——那熟悉的神色,竟令周子舒恍惚失神了一瞬。

“好啊,”他轻声笑着,“我跟你走。”

 


 -TBC-



阿絮好想要一个抱抱_(:з」∠)_

(本来打算更《诛邪》,突然冒出来新脑洞,趁热写一下。好久不见啦,坑里还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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