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纹

【关键词】仙侠，正剧，长篇，HE，原创世界观及修行体系

第一章戳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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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流光划过天际，而后，周子舒的身形如同一片落叶，轻飘飘地落在树林间。

他抬起手，覆上面前毫无异状的巨石——无形的波纹漾开了阵阵涟漪，隐匿阵法显现，露出一人多高的洞穴来。

周子舒步入洞穴，阵法入口在他身后缓缓关闭。他一直走到深处，看见了那个盘膝入定的熟悉身影，才道：“我回来了。”

双眸紧闭的温客行并未答话。

一缕缕不受控制的煞气，从他的四肢百骸中钻了出来，四周隐约回荡着鬼物的尖啸声，仔细分辨却又似乎只是幻觉。但在周子舒眼中，那一个个模糊鬼影，时不时就从温客行的衣袍袖口中探出头来，面目可怖地冲他龇牙咧嘴；却又被无形的吸力拉扯着，没多久就怨愤不甘地重新没入温客行的身体。

见状，周子舒立即在温客行面前盘膝坐下，攥住对方的手，同样闭上了眼睛——借助双修道侣之间的神魂联系，将自身的灵力与剑意“借”给他镇压残魂，又唤出七柄似有若无的虚幻小剑，绕着二人盘旋，以剿灭厉鬼外溢的怨气，替他分担压力。

指尖触碰的一瞬，温客行的气息立刻就平稳了许多：似乎仅仅是周子舒的“存在”，就已经安抚了他。良久后，沸腾的煞气渐渐平息，温客行这才睁开眼对他笑了笑，柔声唤道：“阿絮。”

 

距离入魔之变，已过去月余。两人并未等待游梦仙宫前来收拾残局，留下讯息后就先一步离开。

温客行虽侥幸摆脱了心魔，却也不是毫无代价——重伤还在其次，更棘手的是他在入魔时百无禁忌，吸收了不少厉鬼残魂的力量，以至于清醒之后，心智所受的侵蚀急剧恶化。如果说从前他还能勉强压制、言行举止与常人无异，如今却已站在了悬崖边上，稍有不慎便会失控，甚至令当初厉鬼屠城的惨祸重现！

眼下，周子舒已然明悟，为何叶白衣谈及六十年之限时语气似乎有所保留。经此一变，别说六十年了，温客行恐怕连十年的清醒都守不住！

不得已之下，周子舒只得召出一只法宝飞舟。平日里，两人在飞舟内养伤，周子舒也随时看护着情况极不稳定的温客行。虽说飞舟的速度不及御剑，但眼下那人需全副心神压制厉鬼，已无暇赶路了；如此，飞舟近日才抵达了目的地——清弦阁山门附近。

 

九大天宗之一，清弦阁。精擅乐律之道，门下多为女修，以琴、萧、笛、筝等法宝为兵器，所习乐曲千变万化，既有清心宁神、安魂定魄之功，亦可直击神魂、杀人于无形，执掌音道第一神兵“幽篁琴”！

清弦阁掌门“岁寒元君”江雪婵，太虚境中期，亦是名满天下的大修士。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是，身为琴道第一宗门的掌门人，江雪婵并非琴修，却是一名水行法修。

江雪婵年幼时，所在小镇被叛军烧杀抢掠、屠戮一空，母亲将她藏在井里才躲过一劫。等她艰难地从井里爬出来时，父母叔伯都已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小镇沦为一片血海炼狱。悲愤欲绝之下，她精神恍惚地拖着一把柴刀往外走，满心想着报仇、却又不知该如何报仇——直到被一只因屠杀而滋生的厉鬼附了身，红着眼就要去袭击其他幸存者。

千钧一发之际，清弦阁外门弟子穆染青途经此处，及时制止了她。穆染青虽只是炼神境，但这只厉鬼还十分弱小，清弦阁又擅长对付灵体，于是当场击杀了附身的鬼物。

然而击杀容易，彻底消除厉鬼残余的恶念却是极难，至少也要紫府以上的修者出手——穆染青家境贫寒、资质普通，修为也不过炼神境，又兼性情内敛，哪里认得什么紫府修者？

倘若这孩子会因此殒命，穆染青还能腆着脸去求一求分魂境的外门管事，或许能找到门路救上一救。但眼下江雪婵并无性命之忧，只因受恶念影响，常年怨愤、偏执且易怒，日后容易走向极端——仅仅是“性情”问题，非亲非故，旁人也不会太过在意。

可这样一个历经惨祸、性情偏激的小女孩，即便穆染青找到一户普通人家收养她，又能有什么好结果？

于是，穆染青将她带回了清弦阁。

江雪婵对乐律一窍不通、与清弦阁功法并不契合，连入外门的资格都没有。但一位管事怜她身世凄苦，破例允许穆染青从外门藏书阁中，借得一篇最为普通、但胜在中正平和的《明心诀》传授于她，助她打通窍穴后自行“炼心”。

因着残留怨气的影响，最初江雪婵脾气极为古怪：先是疑神疑鬼，认为这些修者心怀不轨、有所图谋；又因淬炼魂魄与肉身的痛苦，对穆染青生出许多迁怒；再之后，由于她心神不稳、修行进境极其缓慢，怨气纠缠之下，很容易便会心生恨意——恨别人能有宗门弟子的身份，能修习更好的功法，或是能阖家团圆、能蒙受家族荫蔽——

但穆染青耗费了整整二十七年，日复一日地为她弹奏《清心曲》，用自己微薄的法力，一点一点洗去那些如附骨之疽般的残余怨气。一年又一年过去，在流水般的琴声环绕中，江雪婵最终渐渐沉浸下来——洗尽铅华，复见初心。

四十年后，穆染青离世。她的资质在外门弟子中也只能算是平庸，靠苦修熬日子才勉强突破，炼神境对她而言已是千难万难。在为这个女孩耽搁了二十多年后，她的寿元也渐渐走到了尽头。

而水元亲和的江雪婵，靠着穆染青那时花费灵石、从修者坊市买来的一本《岁寒经》，几百年苦心钻研，将原本平平无奇的《岁寒经》返璞归真，修炼至前所未有的高度——其后千年，她一路从外门走到内门，位列真传，突破太虚境，再执掌九大天宗之一，以水行法修之身为清弦阁留下了一脉新的传承，堪称传奇。

清弦阁以琴道名扬天下，但风气平和包容，不拘于派系之别。江雪婵崭露头角时，前代掌门已对她多有嘉许，几位长老也都有意收她为亲传弟子；但她婉拒好意，只以尊长之礼相待，成为了真传之中唯一一个不在任何峰主名下的弟子。她不曾对任何人行过拜师礼——但在她眼中，外门青山那座小小的竹屋内，那个修为平平、还不足以代门派收徒的抚琴微笑的女子，才是她的师父。

 

“我已见过岁寒元君了，”周子舒低声道，“抱歉……我没能说服她。”

“阿絮，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般客气么？”温客行笑了笑，反手攥住他的手指，“若是没有你，我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子呢。再说了，这一次你我所求的确强人所难，江掌门不肯应允，倒也不出意料。”

清弦阁的功法是魂宗的路子，对神魂的重视远远超过肉身——或者说，琴修大多如此。因此，若论神魂方面的造诣，清弦阁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连阴阳宗也要略逊一筹。周子舒登门拜谒，便是盼着能借助清弦阁数十万年的门派底蕴，缓解温客行眼下的棘手状况。

但他之所求，可不是简简单单要请哪位琴修出手，而是希望能让温客行进入清弦阁门派禁地——归魂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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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墟山一别，也有一百余年了。”江雪婵请周子舒入坐，道，“当年周庄主伤势严重，又未曾应邀至清弦阁疗伤，其后销声匿迹百年，令人颇为挂心。好在四季山庄已重开山门，我观道友如今修为亦有精进，便在此恭贺了。”

“多谢元君。”周子舒与她寒暄了几句，很快便进入了正题，“此番前来，却有一事相求。说来惭愧，周某本不该如此逾矩，只是事关师弟性命安危，还望清弦阁予以成全。”

“周庄主代师收徒了？”江雪婵面露诧异。世人皆知九墟山一战后，四季山庄死伤殆尽、仅余周子舒一人。

“小师弟在天魔之乱前便已入门，只因修为尚弱，当初未能前往九墟山。”周子舒道，“他……很早就不在了，魂入幽冥后另有际遇，以鬼修之法重新入道，因而诸位未曾听闻。”

“原来如此。”江雪婵颔首道，“所为何事，道友但说无妨。”

对于温客行的身份，周子舒只能含糊其辞；无他，“九幽之主”实在凶名太盛，若一上来就全盘托出，此事恐怕连一点希望都看不到了。要知道，温客行虽不曾欺压普通小鬼，但当初剿灭那些鬼王时，随手一记法术都会令成千上万的鬼卒一并灰飞烟灭，其中不乏被鬼王剥削压迫者——那还能有什么好名声？更不用说数十年前、三千厉鬼屠杀百姓的因果，早已悉数压在了温客行头上。以他眼下岌岌可危的状况，江雪婵一眼便能看出他血债累累、煞气冲天，手上不知有过多少人命，又怎么可能帮他？

温客行，终究不只是四季山庄的温客行。周子舒也只盼着以这一重身份，先得到清弦阁的允诺，其后再仔细解释缘由，想办法说服对方。

“小师弟成为游魂之后，曾入九幽之地，亦曾与诸多厉鬼厮杀，因而受恶念侵蚀、心神不稳。”周子舒倒也没有说谎，只巧妙地串联起不同时期的事实，“他心性坚韧，百余年来苦苦支撑，从不曾泯灭本心，只是这几年症状越发严重，周某才不得不厚颜求助于清弦阁。”

江雪婵若有所思：“道友是想……”

“还望元君破例一次，允许他进入归魂乡。”周子舒放低姿态，垂下头拱手道，“大恩不言谢——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闻言，江雪婵不由秀眉微蹙，道：“周庄主，若是别的事，但凡我力所能及，绝不推辞。可清弦阁祖训，外人不得擅入禁地，庄主也是知道的。”

归魂乡，乃清弦阁历代祖师埋骨之地。几乎每一任掌门与诸位长老，大限将至时都会选择坐化于此，以肉身兵解后的灵气反哺宗门。若只如此便罢了，清弦阁不过多了一座灵气充沛的洞天福地；然而那些坐化于此的修士，全都放弃了重入轮回的机会，三魂七魄融入禁地、化作滋养法阵的养分，令归魂乡成为了世间仅有的一处蕴满神魂之力的所在——时至今日，已留下了上千座衣冠冢。

故此，就连掌门也不得随意吸收禁地之力。祖训有言，清弦阁弟子若入禁地修行，其一需是为门派立过大功的真传弟子，功劳足以服众，为人、心性等均得到每一位长老的认可；其二，必须是神魂受创严重、无法可医，不得不借助禁地之力疗伤，方可入内。

如今温客行面临的麻烦，早已不是什么灵丹妙药、或是几个太虚境同道能帮忙解决的了。唯有如归魂乡这般承自天宗、积攒数十万年的底蕴，若允他吸收全然无害的魂魄之力，还能缓解些许。

“元君亦知，我四季山庄诸多同门以身殉道，除我之外，这一辈弟子已只剩师弟一人了。如今他危在旦夕，还望元君看在他逝世的师叔师伯、师兄师姐的份上，且救他一次。”周子舒神色恳切道，“此事不易，无论元君有何要求，只需开口便可。”

“周庄主，即便是我派弟子，也需立下大功，方可在紧要关头入归魂乡，得祖师遗泽庇佑。”江雪婵沉吟半晌，道，“并非我不愿襄助令师弟，只是无规矩不成方圆，归魂乡也从未接纳过外人。”

“江道友——”

“四季山庄的诸位同道，我亦十分敬重。”江雪婵道，“若如周庄主当年那般，为镇压天魔而重伤，或许我还能请两位长老商榷一二。可是其余人……”

九墟山之乱，四季山庄固然死伤惨重，其他门派又何尝不是？

清弦阁的另一位太虚境，便是在这一战中陨落。那位长老的亲传弟子，江雪婵亦是悉心栽培、多有关照，但其弟子若要凭此入归魂乡修行，却也是不行的。

周子舒心下黯然，却也知怨不得旁人。扪心自问，倘若让自己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人，舍弃师父的一缕残魂……他可会甘愿么？

“九大天宗同气连枝，亦不忍见同道凋零。”江雪婵叹息一声，又道，“周庄主，我派大弟子楚若菡天生琴心、执掌幽篁琴多年，如今半步太虚境，琴道造诣更是胜过了几位长老。令师弟受恶念缠身之苦，清弦阁自是不能无动于衷——我愿与道友一同为他护法，再令若菡以幽篁琴弹奏百年，助他安神定魄、洗练道心。道友以为如何？”

天生琴心者数万年难得一见，而清弦阁这一代真传弟子中却有两位，足以羡煞旁人。楚若菡便是其中之一，不仅修为已至紫府巅峰，且与镇派神兵极为契合，是幽篁琴如今的执掌者，亦是清弦阁少掌门！

依江雪婵所言，清弦阁前后两任掌门及镇派神兵，都要耗费足足百年光阴在温客行身上，更勿论其中多少心力——如此，足见诚意。这不仅是看在两派情谊的份上，恐怕也是江雪婵念及过往，回想起了从前的自己和师父。

周子舒心头震动，半晌后，却只能苦笑一声。

按理说，有楚若菡亲自弹奏、又兼幽篁琴相助，无论残留了多少恶念，百年光景也足够驱除干净了。可温客行与那三千厉鬼本为一体，又哪有什么“驱除”之说？

江雪婵宁可耗费百年，也不肯对归魂乡一事松口，足见坚决。但若周子舒说清其中厉害，免不了就会泄露温客行所犯下的杀业。到了那一步，清弦阁不向他兴师问罪，都是留情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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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回过神来，周子舒对温客行道，“你且安心入定，其他事都交给我，无需为此分神。”

“阿絮，”温客行垂下眸，许久后才道，“你还记得在淮陵时，跟在我身边那个小丫头么？”

“你是说顾湘？”周子舒道，“我见她与你举止亲近，可是挂念她了？”

“她生前……只是襁褓中的婴孩，因地龙翻身、房屋倒塌，一家人都被压在房梁下。父母舍命将她护在臂弯内，她却依然没能逃过这一劫。”温客行道，“那时我刚逃出炼魂蛊不久，欲入九幽之地，便在一处被封印过的缝隙附近寻找薄弱处，无意中见到了她的游魂。小丫头不懂事，见我不似活人那般阳气旺盛、令她难受，便迷迷糊糊地跟着我，后来竟稀里糊涂也跟着穿过了缝隙，遁入九幽。”

他随手就能抹杀这个孱弱的游魂，或是干脆放任不管，没多久她就会被九幽的厉鬼撕碎。但不知为何，或许是那对夫妇的舍命相护令他回忆起些许往事，或许是数十年来以杀戮和疯狂为伴，他实在太过孤独——最后，这个懵懵懂懂的小尾巴，就这么留在了温客行身边，被他点化灵智，一点一点养大了。

到如今，顾湘已修行百年，成为一名分魂境初期的鬼修。但在温客行眼中，她仍是当初那个紧紧抓着他衣角、需要人照顾的小女孩。

“阿絮，我想拜托你，日后照拂她一二。”温客行垂首道，“我诛杀了不少鬼王，又多有出于畏惧而归顺者；她打小跟着我，旁人因此多有顾忌，但若有朝一日……恐怕会迁怒于她。”

“温客行，”周子舒咬着牙，似乎压抑着火气，“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阿絮，先别生气。”温客行凑近吻了吻他的唇角，语带安抚之意，“我不会轻易放弃的……还想多看看你呢。”

“你若想念顾湘，我立即传讯令人去寻，把她带来见你。”周子舒深吸一口气，道，“再让人把成岭也送过来——”

“不必了。”温客行轻声道，“我眼下这样，一不小心便可能伤了他们，还是……不要再见了。”

周子舒骤然攥紧了五指。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阿絮，”无言良久后，温客行才打破了沉默，“帮我……找到‘定魄钟’吧。”

周子舒猛然抬头。

——玉衡派神兵“定魄钟”，于镇压、封印之术极具神妙，正是大巫所说、能将承载厉鬼执念的记忆彻底抹除的那一类法宝。但会随之消失的，可不仅仅是记忆碎片，更是温客行“自我”的一部分！

“我知道你不愿那么做，”周子舒心中一沉，果断道，“我再想想办法，你不必为了让我安心，就这般委屈——”

“可我想为你活下去，”温客行轻声打断了他，“若我被它们彻底吞噬，再也无法醒来……所谓‘自我’，留着又还有什么用呢？”

“……”周子舒沉默以对。

他仍记得当初大巫提及此法时，温客行曾毫不犹豫地拒绝；如今竟又主动提出，可见……他已经走到了失控的边缘，不得不接受“下策”。

但即便如此，要找到隐世不出的玉衡派，又说服对方借用神兵，谈何容易？

“无论如何，我不能将你一个人留下。”周子舒神色变幻不定，道，“你我同去，我还能时时看护——”

“阿絮，”温客行声音轻柔，“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极北之地路途遥远，但周子舒御剑飞行，数月仍可往返。可若乘坐飞舟，恐怕要耗费数年光景，更不用说飞舟难以跨越的、充斥着虚空乱流的无尽海……如此，温客行还能等到那一天么？

但若让他独自留在此地，周子舒又怎么放心得下？

他能安抚住温客行，不仅仅是二人修为相当，更是因为双修道侣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对于神智岌岌可危的温客行而言，周子舒是他在人世间最深的牵挂，亦是令他守住本心清明、重回人间的一线天光。

温客行亦知他顾虑，又道：“借助归魂乡的底蕴，我自会无碍。”

“可清弦阁……”

“清弦阁的确不会答应。”温客行侧过头，淡淡道，“但只要他们不知道……也就无所谓答不答应了。”

他曾被禁制束缚多年，太虚境巅峰时才得以重塑肉身，因而多有特殊之处——无论辨识活人还是鬼物的法宝，几乎都对他无用。更何况他在炼魂蛊中苦苦煎熬时，出于自保、亦或是出于“狩猎”，曾自创收敛气息的法门；初见时，就连周子舒也看不透他的深浅。

即便有重重阵法守护，他仍有把握悄无声息地潜入清弦阁禁地。

“不用为我担心，”温客行柔声道，“连天魔都没能击溃我……阿絮，我又怎么会输给它们？”

“我会一直在这儿，等你回来。”

 

  -TBC-

清弦阁出场！一不小心又开始写配角了……

江雪婵和穆染青的故事，就像是升级流修仙文大女主，多灾多难、大器晚成，最终打破桎梏，以白丁之身成就传奇。

只是天下景仰、无限风光，到底也及不上师父为她梳髻挽发时，眉眼间的温柔笑意吧。

之前的章节里，温失控时主动受了阿絮一剑、不至于酿成大祸，但还是死了不少人。这种事一旦让人知道……别人有很多办法证明跟他有关，温却没法证明那不是他的“本意”——唯心的问题，有嘴都说不清，以至于现在处境艰难。

清弦阁不肯松口，其实还有其他原因，以后大家就知道了。

彩蛋是关于清弦阁的千字小故事：《故居》

求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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