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在一次劫机事件中,Charles本该死于恐怖分子的枪林弹雨中。但当他再一次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回到了登机前的候机大厅,而唯一能证明这不是一场梦境的,是他在飞机上结识的、同样保留了记忆的Erik Lehnsherr——
LOOP 1, THE GAME IS ON.
(灵感来源:克苏鲁游戏模组《OverKill the Festival》,参考部分时间题材、犯罪题材影视作品)
-LOOP 1-
“前往纽约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SA4187次航班,现在开始办理乘机手续……“
候机大厅中,来来往往的旅客们拖着大小不一的行李箱匆匆走过。听到广播提示的Charles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9点22分。他轻呼出一口气,扶了扶墨镜,朝着登机口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突然从拐角处冒出了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而来——被Charles的行李箱绊了一跤,“哎呀”一声摔倒在地上。
“小妹妹,摔到哪儿了吗?疼不疼?”Charles连忙停下脚步,蹲在小女孩面前柔声询问。坐在地上的小女孩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面前光滑的地面——上面躺着一个凄惨的、四分五裂的棒棒糖——她嘴巴一扁,“哇”地大哭起来。
“Daisy,妈妈告诉过你,不要跑那么快!”一个踩着九公分高跟鞋的金发女郎这才急匆匆赶来,歉意地对着Charles笑了笑,又蹲下来哄着小女孩,“好了好了,不哭了……让妈妈看看,有没有摔痛?”
“你叫Daisy,是吗?”见小女孩哭得抽抽噎噎,Charles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伸出右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微笑着说,“你看,这是什么?”
他的食指和中指间,正夹着一枚硬币。这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右手一晃,硬币突然变成了两个,再一眨眼就变成了四个;小女孩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睁大眼睛看着他。
“看清楚了吗?”Charles对着她眨了眨眼,硬币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在他的指间旋转,又重新变成了三个、两个、一个;最后,他突然打了个响指,再摊开手时硬币已经没了踪影——掌心只有一朵白色的小雏菊。
“哇!”小女孩惊叹了一声,露出好奇而羡慕的神色。Charles把雏菊别在她的左耳鬓发上,对她鼓励地微笑着说:“真漂亮。”
“妈妈!”Daisy这下不再哭了,而是拉着母亲的手站了起来,开心地拍了拍头发上的小雏菊,“你看!”
“这朵花真好看,”金发女郎把她抱了起来,“你该说什么呢?”
“谢谢叔叔!”Daisy大声说着——已经完全把棒棒糖抛在了脑后。Charles也微笑着冲她们点了点头,这才重新朝着登机口的方向走去。
登上飞机后,Charles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把背包塞进上方的行李舱后,他活动了下手腕,正打算把拉杆箱也放进去,身后就传来了低沉的嗓音:“需要帮忙吗?”
Charles回过头。在看见那个男人的一瞬间,他硬生生把已经到了嘴边的“不用了,谢谢”咽了回去,转而回以一个热情而灿烂的笑容——就是Raven所说的“查尔斯式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男女通杀人见人爱”的那种——“那就多谢了。”
这个过于英俊的陌生人朝Charles点了点头,把自己的行李放在了座位上——他果然是Charles的邻座——随后搭了把手,两个人一起把箱子塞进了行李舱。在陌生人转而放置他自己的行李时,Charles的眼神忍不住地在他身上游移着:他的五官深邃犹如雕刻,瞳孔是略带一点深绿的暗色调,眉峰与唇线的弧度勾勒出些许若有若无的凌厉感。但对Charles而言,这种禁yu式的冷淡气质,完、完、全、全就是他的菜。男人穿着深灰色的风衣,右手袖子捋起一截、露出了腕表,手指非常修长;他抬手放置行李时,风衣下贴身的黑色针织衫勾勒出令人嫉妒的腰线——Charles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所以,”两人很快落座,Charles对陌生人伸出手,“我是Charles。”
“Erik,”那人回答,视线也落在了Charles身上——那眼神中的意味令他自尾椎窜起了一股兴奋的颤栗,“旅行?”
“我想,应该算是公务出行,”Charles耸了耸肩,“我是一名舞台演员,最近纽约有一场演出——”通常,他对陌生人只会说到这里,但今天他决定更进一步,“准确地说,我表演魔术。”
“魔术师?”Erik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我对这方面毫无了解。”
“令人安慰,”Charles把墨镜往下拉了拉,朝Erik眨了眨眼睛,“你知道,如果你对魔术非常了解却完全不认识我,我一定会非常伤心,亲爱的——说明我完全没必要戴这副愚蠢的墨镜。不会有人认出我这个普普通通的魔术师的。”
“确实没必要,”Erik凝视着他,声线不自觉低了几分,“任何人都不该把这样一双眼睛藏在墨镜后。这简直是暴殄天物。”
他在和我调tiao情。Charles的呼吸为之一顿——很好,看来他至少已经得到了一个电话号码,甚至可以开始期待一场辣翻天的xing爱了。
他不由得调整了下坐姿,才接着问:“那么你呢,Erik?”
“一家私人射击训练馆,”Erik回答,“一些长期客户——有钱人家的少爷们。”他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很快又谈起了Charles的职业,“所以,你的确有一些令人聚焦的技巧,不是吗?”他的目光在Charles的嘴唇和锁骨上流连了一会儿,像是在指责对方过于迷人地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魔术师的秘诀?”
“拜托,Erik,”Charles开玩笑地回答,“别打趣我了。那些小把戏,或许能在大学的舞会上吸引几位美丽的女士——但绝不是像你这样的高难度挑战。”
“You sure?” Erik挑眉,“Try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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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受气流影响,有轻度颠簸,请您不必担心……”
伴随着广播提示的女声,Charles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却又在回座位的路上被意外地绊住了脚步。
“巫师叔叔!”Daisy高兴地抱住他的腿,“魔法!变出小花!”
“那是魔术,Daisy,”年轻的母亲无奈地说,“还有,不要缠着叔叔——叔叔还有事情要做呢。”她随即与Charles握了握手,“我是Anna Bessie,抱歉,Daisy给您添麻烦了。”
“太客气了。”Charles与她寒暄了几句,又帮着她哄小女孩听话——两分钟后,Daisy终于被母亲牵着去洗手间了。
“你似乎很受孩子们欢迎。”Charles转过身时,不远处座位上的Erik正用手支着下颌看着他。
“Trick or treat,孩子们的最爱,不是吗?”Charles耸了耸肩回答。两人相视一笑——他们已经聊了一路也丝毫不觉厌倦,而是愈发投契了。
正当Charles往回迈了两步,Erik也意欲起身为他让路时,前方隐约传来一声闷响。Charles本能地扭过头,视线却无法穿透洗手间与衣帽间,看清前方机舱的状况。
他心里闪过一丝疑惑:那声音……有些像是——
“坐下,Charles。”Erik冷冽的口吻打断了他的思绪。Charles回过头,看见Erik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极为锐利。“……枪声,”他低声说,“不要暴露在掩体外。”
就在Charles下意识顺着Erik的话、就近坐下时——这趟航班并未满员,附近有很多空座——前方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尖叫与呼喊声。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几个头戴面罩的持枪黑衣人出现在Charles的视野中,其中一人正气焰嚣张地大喊:“不许动!全都给我老实点!”
恐慌瞬间席卷了机舱。无数乘客惊惶不安地尖叫起来,有人在歇斯底里地喊着:“保安呢!这些人都是谁!”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妇颤颤巍巍地握紧了十字架祈祷,原本推着饮料车正在服务的空姐更是吓得蹲下来抱着头瑟瑟发抖。一片混乱中,只有Charles注意到——早在出声提醒他的时候,Erik就已经抽出了一只原本别在风衣口袋上的钢笔,扭开笔帽、三下五除二拆解开来,不到一秒内,钢笔的笔尖就已消失无踪。而Charles十分确信,他看见一道锋利的寒光在Erik指间一闪而过。
“谁敢耍什么花样,我立刻毙了他!”几名劫匪开始在机舱内来回走动喝骂。听着他们言语间泄露的信息,Charles的心也渐渐沉到了谷底。
这些人似乎是某个极端组织的成员,意图劫持飞机撞毁纽约帝国大厦,制造一起大型灾难性事件。对于这种被洗脑的狂热分子,任何劝说和威胁都是无用的,他们早已把生命“献给了伟大的主”。正如其中一人射杀了一名试图反击的乘客时嘲弄着说:“要是运气好,撞上去之后你们说不定还能活下来几个;但要是敢闹事,现在就得死!”
可哪怕还有一丝希望,又有谁愿意寄希望于一丝虚无缥缈的运气?
“Charles.”
一声低唤令Charles猛然惊醒。他回过头,看见隔着过道、两排座位后的Erik目光幽深;见他投来视线时,才用口型无声地对他说。
帮我。
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你是魔术师。操控观众的目光,就是你一直以来所做的事……不是吗?
看懂他的眼神后,Charles闭上眼,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
——冷静,Charles。
——这只是一场表演。
——一场……属于你的表演。
再度睁开眼时,Charles迅速取下墨镜、检查了一遍身上携带的东西,而后不经意般调整了坐姿;在又一个持枪劫匪经过他身边时,他像是一个不小心、手肘撞掉了放在餐桌板上的保温杯,慌忙低头去捡;与此同时,他飞快地伸出右手,在劫匪略微鼓起的右侧口袋上拂过——
“嗯?”那名劫匪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对,猛地转过身,用枪指着Charles厉声说,“你在做什么!”
“哎呀!”在他眼中,这个蓝眼睛、棕色卷发的小个子男人似乎被吓坏了,连连摆手、挤在这一排座椅的空隙间不停后退,声音发颤,“别开枪!别开枪!我什么也没干!”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那名劫匪立刻察觉到他手上似乎拿着什么黑色的东西,不由疑心大起,“交出来!”
“没……没有!”这时,小个人男人已经退出座位站了起来——他看上去实在过分地年轻,像是一个受了惊吓、稚气未脱的大学生。听到威吓后,他条件反射地攥紧拳头,直到劫匪再度举枪警告时,才惊恐地张开手大喊:“没有!我没有偷东西!”
他的掌心空无一物。
劫匪愣了一愣,不知是在怀疑自己眼花、还是由于对方不打自招地说出了“偷”这个词:“你——”
NOW.
就在这一秒,当机舱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Charles制造的动静所吸引,而距离Erik不到一米的另一名劫匪,视线也短暂移开了一瞬——
哪怕是在“表演”的途中,Charles 也一直用眼角余光密切注意着Erik的动作。直到这一刻,他看见Erik突然暴起、撞进最近一名劫匪的怀里,右手自下而上、掠过了对方的咽喉!他的动作没有一分一毫的多余,右手落下的同时,劫匪的枪带也应声而断,瞬息之间枪已落入他手中——接连点射、爆头两人,先前的劫匪这才捂住喉咙,鲜血喷涌而出。当其他人反应过来、怒吼着举枪扫射时,Erik揪住了已经断气的劫匪的衣服,把他当作盾牌、推着尸体猛冲了出去,时不时予以还击。原本被Charles吸引了注意力的劫匪也骂骂咧咧地举起手中的散弹枪,扣动扳机、却惊异地发现毫无反应——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中的枪竟不知不觉被卸下了弹匣。下一秒,一个被Erik提前拆下来的餐桌板已经飞过来将他打翻在地,紧接着就被一颗子弹收割了性命。
而罪魁祸首之一的Charles,此刻正被惊恐万状的人流夹裹着朝机舱后方涌去。一时间枪声大作,不知道多少人被流弹射中,躺在地上凄惨地哀嚎;机舱内的灯管被击碎了一部分,场面也愈加混乱,有人摔倒之后被其他人踩踏,有人躲在被扫射得千疮百孔的座位后瑟瑟发抖。一梭子弹扫过Charles身侧的地面、擦伤了他的右腿,Charles不由得抽了口冷气,蜷缩在最近的掩体后不敢再动弹。与此同时,他还看见附近过道上的一具小小的、熟悉的身体,一滩血泊,一朵白色的雏菊花——
Charles再也忍不住,低头干呕起来。
他终究只是个普通人。他从未见过如此炼狱般的屠杀,也不像Erik那样身手矫健、实力强劲;他没有足以自保的能力,哪怕能耍些小聪明,对大局依然于事无补;无论做再多的心理建设,他也无法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泰然处之,竭尽全力仍无法克制身体的颤抖。
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会是眼前这些无辜的人——
天旋地转。
等Charles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他的耳膜被近距离的爆炸声震得嗡嗡作响。Erik伏在他身上,因高强度战斗的体力消耗而剧烈地喘息着——刚才,正是他扑过来抱住了Charles,在地上连续翻滚了几周,这才令后者躲过了一劫。
当他低下头时,Charles看见了他的眼睛。
在昏暗的视野中,Erik的瞳孔看上去无限接近于最纯粹的黑。没有丝毫波动,抛弃一切多余的情绪——唯有绝然的冷静。
Charles奇迹般地平静下来。
“你受伤了。”他下意识地开口,慢了半拍的思维这才跟上了自己的话语——Erik受伤了。他能看到Erik右肩上的血肉模糊的伤口,小腹左侧织物浸出的暗色,风衣沾染的鲜血;他感觉到Erik的血,落在自己的衣襟、颈侧、手背……
Erik没有回答。他重新直起身、背靠着掩体,“哐当”一声利落地换匣、上膛,然后将一把手枪扔给了Charles——正是从毙命的劫匪处缴获的战利品。
“会用枪吗?”他简短地问。而Charles苦笑了一声:“只去过两次训练场。”
——那种体验式的射击游戏,在实战中又怎么可能击中训练有素的匪徒?
“我还能帮你做什么吗?” Charles不安地攥紧手枪,低声问。Erik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似乎柔和了一瞬:“——你已经做过了。”
他的神色令Charles镇定了不少,还能勉强开个玩笑:“所以,只是射击训练馆老板?”
Erik笑了。“那也是真的,”他说,“但更多时候,我收钱办事,替人解决像今天这样的麻烦。”
“……赏金猎人。”Charles同样露出微笑,“最好的那种?”
Erik挑了挑眉毛。那一瞬间,Charles看清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睥睨与傲然——
“是的,”他说,“最好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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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了。
太多的敌人。Charles不知道Erik已经射杀了多少个——五个?六个?八个?但仅仅在刚才的机舱内,就有八个黑衣人在来回走动,更不用说还有守在头等舱、机长室的人;而对Charles身后那十来个幸存的、躲在角落里尖叫的乘客而言,Erik和他手中的枪……已经是最后的、也是唯一一道防线。就在刚才,Erik几乎是拼死才近距离搏杀了一个悄然靠近的匪徒,自己却也再度身中数弹——
“Erik!”Charles拼命把他拽回了掩体后,下一秒,他们刚才所处的位置就已经布满了弹孔。Charles闷哼了一声:他的胳膊也中弹了。但他已经完全顾不得这些,只颤抖着用右手抚上Erik染血的脸颊:“Erik,Erik……”
他惊觉自己在流泪。说不清是为自己,为Erik,还是为那些遭受不幸、或是将要遭受不幸的无辜者。他辨不清内心的哀恸,有几分是为最后一丝破灭的希望,或是来不及点燃就已熄灭的瞬间花火,抑或是……那短短几分钟的生死并肩。
但Erik正在死去。
他的风衣浸透了大片大片的血污,几乎辨不出颜色。他起码中了六颗子弹,甚至无力再握紧枪支;哪怕Charles攥紧了他的手,微弱的力气也仅能令指尖稍动了一下。
Charles凑近了Erik,以几近笨拙的姿势拥抱他。近在咫尺的距离,他能感受到Erik呼吸间浓郁的血气,看见他嘴唇嗫动,用最后一分力气——
Charles,他说,拿起枪。
Charles听见劫匪朝着他们谨慎靠近的脚步声。
他伸出手,动作轻柔地为已经停止呼吸的Erik闭上了眼睛。而后他探出身,瞄准了逼近的敌人,在呼啸而过的子弹击中自己的同时,毅然决然扣动了扳机——
Charles猛地睁开眼。
“前往纽约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SA4187次航班,现在开始办理乘机手续……“
候机大厅中,来来往往的旅客们拖着大小不一的行李箱匆匆走过。听到广播提示的Charles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9点2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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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数月终于有了新的灵感!这次的主题很难写,有什么逻辑漏洞大家及时告诉我哦~
喜欢这个万仔www
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与重启,他们是否能改写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