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纹

之前写过一篇《Charles，你怎么突然变小了？》体型缩小篇，这次是年龄缩小篇~

（1）

    “你是在开玩笑。”Erik艰难地说。

    “我也希望我是。”Hank以一种冷静到麻木的语气说，“但不，今天不是愚人节。事实上，他醒来这八个小时已经哭着吵着找了你四十九次，我们已经彻底没办法了。”

 

    于是现在，世界级恐怖分子万磁王站在大名鼎鼎的X学院里，站在一间被临时改造出的……儿童玩具室。

    ——以一种扭曲的神色，看着坐在一堆积木里的、穿着崭新童装的、还在咬手指的孩子。

    Charles•大概3岁•软乎乎•小面团子•Xavier，正推着他心爱的小火车在塑料铁轨上飞奔，软软的童音试图模拟出“轰隆隆”的声音，给小火车加油助威。

    然后小糯米团子无意间抬起头，大吃一惊地发现了门口的Erik，眼神立刻亮了起来：他毫不留恋地抛弃了小火车，跌跌撞撞地朝Erik跑了过来——扑到了他的腿上。

    “Erik～”

    震惊的万磁王还沉浸在变小的老朋友软糯到可怕的声线里，小小的Charles已经用力地垫着脚尖对他伸出手，语气快乐地喊：

    “Erik～抱～抱～”

 

    一旁的Hank觉得，万磁王此刻的表情实在精彩极了。

    那大概是糅合了“这真的是Charles吗”“这世界疯了吗”“Charles怎么能变得这么小”“Charles真他妈可爱”“如果我现在去毁灭世界他还会拦着我吗”等等诸如此类的复杂表情。

    而足足等了一个世纪（五秒）还没有得到回应的Charles已经急了。他嘴巴一扁，委屈地扯了扯Erik的袖子：

“要抱抱……Erik～抱抱～”

 

    最后，眼角抽搐的万磁王把心满意足的小教授抱了起来，后者还在他脸上大大地“啵”了一口。

 

 

（2）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这句话的时候，Erik正盯着坐在自己腿上、抱着一个小碗“呼噜噜”喝汤的Charles，并仔细检阅了一遍这只小不点儿比以前更松软的卷发、柔嫩又圆润的脸颊、还有那双货真价实的婴儿蓝眼睛。

    ……随后他悲哀地意识到，这只小不点儿跟成年的Charles长得实在是像得可怕，绝对不可能是谁在糊弄他……

    察觉到他视线的Charles抬起头，对于Erik为什么盯着自己看这件事表现出了二十分的茫然，并在五秒后恍然大悟认为Erik是饿了：于是，Charles极其贴心地抓起旁边Alex餐碟里的一只大虾，用力举到Erik面前，几乎要戳进他的鼻孔——然后兴高采烈地说：“Erik～吃！”

    Erik：“……”

    Hank在一旁友情提醒：“你最好全都吃下去，不然他可能会哭的。”

 

    最后Erik连壳一块儿吞了一只大虾。

 

    “教授大概四五天前开始觉得身体不舒服，而且有些发烧——现在看来，应该是那时候新陈代谢就出现了异常。”等Charles开始玩自己的手指时，Hank对Erik详细解释，“昨天他感觉精神不济，托我给他代课，然后在屋里睡了一整天——到了晚上都还没出来。我们放心不下就进屋察看，这才发现睡着的教授突然变成了小孩子——甚至还穿着他自己的条纹睡衣。”

    “他要多久才能恢复？”Erik一边皱着眉，一边从小小的Charles黏糊糊的牙齿间解救出桌布的一角，并训斥：“这个不许吃！”Charles顿时泫然欲泣。

    “不知道。”Hank也忧心忡忡地看着这只小教授，“从目前的检查状况看，他的体征维持得很稳定，完全没有出现二次变化的迹象。我正在研究用化学物质刺激他基因自我修复的方法，估计得花好几个月才能有眉目……”

    这时Charles已经对桌布失去了兴趣，转而努力扒拉着Erik头上的物件，并一板一眼、十分富有节奏地敲击起来，好像在进行什么伟大的演奏。

    “Erik！”他软软地喊了一声。

    “这是在干什么？”Erik莫名其妙。

    一旁的Jean按住太阳穴，仔细研究了一会儿。

    “我想，”她不太确定地说，“他大概是想玩你的头盔。”

    “……”

 

（3）

    等到该哄孩子睡觉的时候，Erik也准备告辞了。

    “有什么情况再通知我。”Erik一边松手让Hank把小Charles抱回去，一边沉声说，“照顾好他。”

    “我会的。”Hank过分郑重地回答。察觉到他伸手的动作，Charles先是茫然地往Erik怀里缩了缩，随后不开心地瞪着Hank，鸵鸟一样把自己藏进Erik的领子里。

    “Erik要走了，说再见好不好？”Hank用了几分力气才把紧紧抓着Erik不放的Charles抱了回来。这次Charles听懂了他的意思，一张小脸上顿时露出大为焦急的神色，拼命伸出手，稚声稚气地喊：“Erik～”

    “再见，Charles。”Erik叹了口气，用右手轻轻摇了摇孩子小小的手指，“我会来看你的。”

    说完，他夹着头盔退了一步，对X学院众人点了点头，转身朝不远处默默等待的Azazel走去。

    “Erik～Erik～”

    3岁的小Charles又软绵绵地喊了几声，见那人越走越远，顿时觉得自己是被抛弃了。他的声音里立刻带了哭腔：“Erik……呜呜呜……Erik……”

    “嘘，别哭别哭，Erik还会回来的。”Hank连忙试图安慰，但根本毫无效果；Charles虽然没有试图挣开他、或者愤怒地踢谁一脚，依然乖乖地被Hank抱着，但他一边用袖子抹眼泪、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伤心极了。

    “呜呜呜……不走……Erik……不走……”

    等Erik抓住Azazel的手臂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Charles还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孩子的单纯依恋。

    ……Erik一瞬间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4）

    Erik本来打算一周后再来看望Charles，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仅仅隔了一天，他就不得不又被召唤到了X学院。

 

    “他一直在哭。”Alex揉着带血丝的眼睛说，“从你走了之后就没停过。”

    “谁也劝不动，连着哭了好几个小时！”Sean叫苦连天，“直到Hank给他打了一针才睡过去，白天醒了又接着哭！”

    “教授他不肯吃饭，”Scott也无可奈何了，“这都一整天了。他现在还是小孩子，身体会出问题的……”

    “我不敢再给他打镇定剂了……对孩子用药，稍微过量就会有不良反应的。”Hank神色大为焦虑，“你快去哄哄吧——再这么哭下去，他很快会脱水的。”

 

    于是当Erik又一次来到房门口时，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儿童座椅上哭得抽抽嗒嗒的小不点儿。他蓝汪汪的眼睛都哭肿了，嗓子也哭哑了——Jean正蹲在他旁边、拿着被弃如敝履的小火车，徒劳地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实际上，最初她还试图在Charles脑海中制造一个Erik的幻像；但令人吃惊的是，智力只有3岁的Charles竟然没上当，照样哭得声嘶力竭……

    “Charles。”

听到熟悉的声音，幼龄版Charles几乎是立刻就停下了哭声，怔怔地看向突然出现的Erik。他张了张口，似乎想叫Erik的名字，但哭哑了的嗓子只发出几声剧烈的呛咳声，小脸憋得通红——Erik心疼坏了，赶紧快步走过去把Charles抱了起来；后者随即无比依恋地用柔软细密的头发在他颈间蹭啊蹭，安心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要不，你先带他回兄弟会吧……”最后Alex一脸疲倦地说，“他现在只认你一个人。”

“……你让我带孩子？”Erik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震惊过。

“是带Charles。”Hank严肃地纠正，“他一找不到你就哭。这不是办法。”

“其实小教授还挺好养的，”Jean善解人意地安慰他，“只要你不消失，他就一直乖乖地坐在那儿玩自己的玩具，不哭也不闹，不像那些动不动就撒泼打滚的小孩儿。”

“在你头一回出现前，吃饭和睡觉都是不需要哄的，”Storm表示了赞同，“结果你来了一回又走了——这下彻底完蛋了。”

“其实我也对兄弟会能不能照顾好小时候的教授感到怀疑。”Scott皱起了眉毛，“我们要不要给他们弄一份幼儿养育指南？”

“肯定需要准备很多东西，”X学院的临时管理者Hank一锤定音，“还有，你一定要按时给他注射幼儿剂量的脊椎治疗液。”

 

最后当Erik一手提着X学院众人准备的大包小包、一手抱着咬着手指睡着了的幼龄版X学院领导人回到兄弟会时，觉得自己在手下面前的形象大概已经坍塌得连渣也不剩了。

 

 

（5）

一群反人类份子围着Erik（和他怀中的Charles），啧啧称奇。

“这就是小时候的X教授？”Riptide好奇地看着小小的Charles，而后者对他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我要是抱他……他会咬我吗？”

“他真的看不见你就要哭？”Angel一脸“我就知道你们两有问题”的表情，“他是不是每天都得抱着你才会乖乖睡觉？”

 “所以我们真的要养一个孩子？还是一个幼儿版的X教授？”Azazel用一种“谁来拯救这个丧心病狂的世界”的语气问。

“不是我们养，是Erik养。”Emma一边纠正一边第七次捏了捏小Charles的脸，神色无比陶醉，“小孩子捏起来手感就是好！”

在她捏第十二次的时候，一直抱着一包小饼干、乖乖让她捏的Charles好像被弄痛了，一双婴儿蓝的眼睛立刻变得泪汪汪起来。

Erik看不下去了：“捏什么捏，没见过小孩吗？——都赶紧滚，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随后像撵苍蝇一样，把一群嘟囔着“可是没见过这么小的X教授啊”的反动分子撵走了。

于是现在，只有刚结束卧底工作、回到兄弟会的Raven还在孜孜不倦地引诱着Charles：“来，要不要给我抱抱？认不认得我呀？”

Charles认真盯了她一会儿后，又看了看她朝自己伸出的布满蓝色鳞片的双手，突然转过头抱住Erik，用后脑勺给了Raven一个大写的“我不要”。

“Charles！你太让我失望了！” Raven愤怒地指责，“我就知道！你这个重色轻妹的小混蛋！”

 

于是Charles塞给她一块小饼干。

 

 

（6）

“Charles长大以后要做什么呀？”

Erik站在一边，无言地看着蓝色的Raven又开始了每天逗弄Charles的日常。Charles手里抱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通常那被称作头盔——现在里面装满了糖。

“说说看Charles，说说看。”Raven用一个皇后棋子吸引了Charles的注意力，“长大以后要做什么？”

Charles抱着装满糖果的头盔，咬着手指想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眼睛一亮，大声宣布了自己的志向：“长大……要娶Erik回家！”

隔壁房间的Emma一口水喷了出来，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哈哈哈哈哈！”一阵狂笑后，Raven在黑着脸的Erik杀人的目光下，再接再厉地鼓舞Charles：“真有志气！”接着又幸灾乐祸地回过身对他说：“Erik，你会不会嫁给我家Charles？”

这话Charles听懂了，立刻转过头来，满怀希冀地看向Erik。

面无表情的Erik：“……不会。”

 

Charles惊呆了。

梦想破灭的巨大打击，可不是一个3岁小孩能够承受的——小不点儿Charles生无可恋地看了看手中装糖果的头盔，觉得世界如此灰暗、糖果也失去了意义，满心都是被梦中情人无情拒绝的悲痛：顿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

Erik觉得自己像一个抛妻弃子的渣男。

 

而作为受害者家属，Raven自然十分够义气，立刻帮着Charles谴责他：“Erik你这个禽兽！”

Erik用钢勺把尖叫的Raven打出了房间。

 

 

（7）

“他会杀了我的。”Angel用一种绝望的语气说，“他会的！”

Riptide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对着不远处Erik几乎要散发出寒气的背影叹了口气。

 

——Charles丢了。

准确地说，比丢了更可怕：

——Charles被人贩子抱走了！

 

今天兄弟会集体出动，要去抢劫政府的一份机密文件。考虑到行动的便利性，以及可能遭遇X战警的某种尴尬，大家一致决定把小Charles留下，再派个人照顾他。

Angel就成了这位“临危受命”的幸运人士。

然而，当Angel把年幼的Charles放在商场的某个幼儿游乐区、自己去上了一趟厕所回来后，只看见了一片乱糟糟奔走交谈的人群——一分钟后她得知，就在她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一个陌生男人突然冲过来，抱起坐在小木马上的Charles，转眼就跑没影了！

被一盆冷水浇得透心凉的Angel以最快速度向好心的路人所指的方向冲了过去，甚至不惜暴露翅膀飞上天寻找——但一个小时后，她不得不惊恐地面对这个事实：

她把Charles弄丢了。

 

我完了……BOSS一定会扒了我的皮！

——她哆哆嗦嗦地想。

 

 

在对坦然承认“无法使用cerebro”的Emma大发了一通脾气后，Erik不得不在联络X学院的同时，暂时放下了对人类的敌意、以寻求警方的帮助。

而Hank等人匆匆赶到时，一见到Erik，好几个人都恨不得直接扑上来掐他的脖子：

“你竟然把教授弄丢了！？我们把他交给你，我们信任你会照顾好他——结果你他妈都是怎么照顾的！？”

Angel战战兢兢地等着Erik告诉他们，是自己弄丢了Charles——但被揪住衣领的Erik不仅完全没有还手，而且在沉默了半晌后、只用她从未听闻过的语气低声说：

“……我很抱歉。”

 

他们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寻找Charles，两天后依然一无所获。第三天他们在警方的情报帮助下，端了附近的一个人贩子窝点，拷问后得知：Charles第一天曾被送到这里，但到现在……早已经不知道转移过多少次了。

“那个小家伙？呵，我是还记得。”被绑在椅子上、神色阴鸷的男人冷笑了一声；似乎是知道不可能善了，反而更显出几分亡命之徒的戾气，“最初哭个不停，吵吵闹闹的——”

“最初？”Raven敏感地抓住了他的用词。

男人嗤笑了一声。“哪个小崽子不是哭闹得要死要活？扇他两巴掌就知道好歹了——”

Raven没再问了。因为四根钢筋已经同时刺穿了男人的小臂和小腿：他在一声惨叫后直接晕了过去。

“先按那个小头目给的路线搜查。”Erik此刻的神情冷静得可怕，“这些小喽啰都关起来。等Emma来了，让她搜一遍脑子。”

“X学院的Jean Grey也在这个市，要不要直接让她过来检查？”Raven问。

“她？”Erik扯了扯嘴角，似乎是笑了一下。

“Charles教出来的学生，做事方式就跟他一样——只会和和气气地，把这些人直接‘请’到警局。”

他眼神奇异、语气冰冷——几乎让人生出温柔的错觉。

“就这么放过他们……哪有那么容易？”

 

 

（8）

然而最后，真正找到Charles的关键因素还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Charles！”

当Erik冲进房间、看见正被几个警察安抚着的Charles时，灰头土脸的孩子也看见了他。原本只垂着头不说话、可怜巴巴玩着衣角的Charles立刻朝他伸出手，并在回到熟悉怀抱的那一刻“哇”地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Charles……我在这儿。”Erik紧紧搂着孩子，终于心有余悸地稍稍放松下来，轻吻着他的额头。

“不能走……”Charles泪眼婆娑地抓着他的袖子，呜呜地说，“不能走了……”

“什么？”Erik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直到看见怀里的Charles不停揉着双腿，哭着说：“不能、不能走了……呜呜呜……”

Erik表情凝固了一瞬。

半晌后，他慢慢收紧手臂。“别怕。”他低声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怕。”

他抱着惶惶不安于自己突然失去行走能力的孩子，好像透过这稚嫩的影子，看见了那个曾一次次支起身体、拼命试图站起来……却又不断摔倒的青年。

 

Charles。

那个时候，不在我身边的你。

又会是……什么样？

 

 

等众人迅速赶到，差不多也都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

“最初只是有人报警，说这间房子方圆百米内的所有人突然都晕倒了。”Alex说，“他们还怀疑是闹鬼。”

——他说这句话时，Erik正小心卷起Charles的袖子，动作却突地一滞：

在孩子小小的手臂上，两条深红色的渗血的淤青，几乎要灼穿他的眼睛——Erik死死盯着那或许是某种钢尺、或者某种棒针留下的伤痕，完全没有察觉自己拳头攥紧到整个指关节都咯吱作响，而方圆百米内所有的金属物件，都在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嗡鸣！

“……他们打他了。”Emma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低声说，“他一定是觉得痛，再加上没有及时注射脊椎治疗液，能力出现了小幅度爆发——这才震晕了附近所有人。”

“就算他变成了能力尚未觉醒的孩子——但毕竟不是真的孩子。教授的变种基因只能算是在沉睡而已。”Hank在旁边说着，而Raven也蹲下来，握住Charles小小的手指，柔声嘉许：“做得好，Charles。”

小小的Charles给了她一个软软的拥抱。

 

回到熟悉的小屋里，刚在Erik怀里睡了一觉的Charles终于又可以抱着自己的小袋鼠玩偶玩过家家了。

而Erik坐在他身边，双手支起下颔看着他。

“Charles……”他像是在叹息。

“我该拿你怎么办？”

 

听到自己名字的小不点儿抬起头，好奇地看向Erik。随后，已经恢复行走能力的Charles蹬蹬地跑过来，献宝似的对Erik摊开双手——露出一把彩色的糖纸。

Erik低头凝视着试图把精心收集的宝贝送给自己的Charles，轻轻舒出一口气，唇角勾起一丝微笑。他伸出手，把孩子抱到自己的膝盖上，额头紧贴在Charles浅棕色的卷发边。

像是在对谁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算了。”

“要是你一直变不回来，我就一直养着你，好不好？”

Charles柔软的手轻轻捏住他的大拇指，像是在拉勾。

 

 

（9）

事实证明，Erik完全多虑了。

在Charles变小后的第三个月，Hank终于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新的注射剂有八成可能让Charles恢复。就算不能恢复，也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损害。

也就是说，Charles该回家了。

 

家。

当意识到这个词的时候，Erik有一瞬的发怔：他几乎都要忘了，这里……不是Charles的家。

哪怕Charles已经在他身边安稳生活了三个月，哪怕Charles已经能认得兄弟会每一个奇怪的“叔叔阿姨”，哪怕Charles对他再如何依恋，这里——依然不是他真正的归宿。

他一直知道会有这一天；甚至说，他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但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他才发现——

他……舍不得。

 

舍不得放开这个小小的、温暖的怀抱。直到此刻他才恍然惊觉，从小小的Charles来到身边的第一天起，他内心如火山喷涌的愤怒与恨意就如春日冰雪消融；在每一个夜晚、在孩子清浅均匀的呼吸陪伴下，他终于不再被骤然惊醒或是辗转反侧，而是能够沉沉安眠、一夜无梦。

 

若这个天真柔软的孩子恢复了从前的样子，他又会是属于所有人的“X教授”。

却惟独……不再是他的Charles。

 

 

最后，Erik让Raven把Charles送了回去，并代替他看护Charles的康复过程。三天后Raven回来了，与她一同回来的，是Charles已经恢复如初的好消息。

“不能说记得所有事——但大部分他都还留有些印象。”Raven站在他身后，似乎在微笑着，“我走的时候，他正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概是……觉得这回彻底没脸见人了。”

 

她停顿许久，突然说：“去见他吧。”

“见X教授？”Erik短促地笑了一声，“见他做什么？”

“不。”Raven凝视着他，目光几近温柔。

 

“去见Charles。”

 

风轻轻地吹过，一页无声。

 

 

（10）

——我一定是疯了。

在翻窗子潜入Charles的房间时，Erik冷静地自省了一番。

——然后，继续蹑手蹑脚地关上窗户；并在一分钟后，跟刚好滑动着轮椅、从卧室出来的Charles撞了个正着。

面面相觑下，Erik油然而生一股落荒而逃的冲动；值得庆幸的是半秒后他立刻看见，Charles突然“唰”地一下……脸完全红了。

“Erik、你……你好，”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那个……你要不要喝茶？”

他的反应立刻让Erik深刻领会了Raven所说的“他觉得自己彻底没脸见人”是什么意思。

“喝茶？”Erik挑了挑眉，“不是喝牛奶吗？”不出意外地看着Charles耳根都红了。“我、前段时间——实在是麻烦你了，我很抱歉，Erik——”

Erik暗自好笑，先前那一丁点小小的忐忑已经完全烟消云散了。他走过来、把手扶在Charles轮椅两侧，笑着说：“没关系。事实上，除了一离开我三个小时以上就要大哭以外，Charles一直是个很乖的孩子。”

“……”Charles希望现在可以用领带把自己勒死，就现在。

“总之……总之、谢谢你。”支吾半晌后，Charles似乎终于慢慢定下了神，这才反应过来，“你是……翻窗子进来的？”

“当然。谁让你锁着门不让进呢？”Erik毫无羞耻之心地承认了，而Charles除了瞪着他以外毫无办法。下一秒Erik就凑近了他，几乎是贴在他的唇边说：“你不是信誓旦旦说，等你长大了，就要‘娶我回家’吗，Charles？”

 “……”

他能现在就把Erik、把所有人脑到失忆吗？

 

“我……我、小孩子不懂事——”

“嗯？”Erik低低的笑声从耳边传来，“什么意思？你要对我始乱终弃吗？”

“我不是——”

“那你是想对我负责到底了？”

“……”

在伟大的X教授快把自己烧成一只熟透的大虾之前，万恶的反人类分子万磁王终于满足了。

他轻笑了一声蹲下身来，把对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就如同对待那个孩子一样。

Charles一怔，渐渐垂下眼睛，露出温柔的神色。

他们安静地拥抱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

 

“你喜欢他吗？”Erik听见怀里的人轻声说。

“当然。”Erik用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凑过去轻吻他的唇角，“那是属于我的Charles。”

“Erik……”

Charles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湛湛笑着凝视着他。

“这一个我……也没什么不同。”

 

他们在晨光中微笑。

 

-END-

感觉自己要被小饼干融化了qaq

今天的我也跟小查查一样需要评论的爱抚~

一个读者小可爱配的图

另一个读者小可爱配的图

3岁万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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