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这篇文又被吞了啊啊啊啊啊啊阿被屏蔽那条要不要删呢？？？QAQ下面还有一堆评论啊！！！强迫症感觉不能呼吸了！！！一篇文的评论怎么能分散到两个地方？？？（感到窒息）

【昨天发状态问过了——既然你们几十条评论都热情地表达了对发刀的期待！那我就不客气啦！】 

    在枪声刚响起时，Erik还没有打算杀了Moira。

    第一颗子弹打在头盔上。他知道Moira只是想阻止他，还不至于像军舰上那些愚蠢懦弱的人类一样要杀他——他还没有愤怒到丧失基本的判断力。

    毕竟并肩作战一场——只要她识趣，Erik不会轻易夺走她的性命。

    可惜，她并不识趣。

 

    接连的子弹被Erik顺手一挥偏离了方向——他心里怒意渐起。

    ——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他没有什么不敢。从他毅然决然斩断了与Charles的联系、控制着硬币穿透了Shaw的头颅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有什么可顾忌了。

    他几乎可以说是杀了Charles一次。

    他残忍地利用了Charles舍不得让他受到丝毫伤害的心情，逼着Charles参与了一场……谋杀。——把他所憎恶的过去，连同那个被Charles所爱、所信任的自己……一同埋葬。

 

    但还在不切实际地……期盼着什么呢？

    把光明拖下泥沼，沾染污浊与腌臜——仿佛这样就不会渐行渐远，就还能麻痹自己相信……Charles会永远与他并肩作战。

    自欺欺人。

 

    Erik冷眼看着面前不断开枪的Moira。

    他终究不会有什么同伴。而这个女人，也不过是个人类而已。

    ——非我族类。

    既然他连Charles都可以背弃，Moira又算得了什么？

    弹开激射而来的子弹，Erik意念一动，打算直接让下一枚子弹掉转方向；而此刻，Charles焦急的声音正从背后传来，“Erik！别伤及——啊！”

    Moira的脸上突然就褪尽了血色——Erik心头一震，强烈的不安袭来；他猛地扭过头，而刚刚站立起来的Charles就在他身后几步之遥，被流弹击中的身体……踉跄着倒下。

    “Charles——！”

    震惊之中，Erik猛地扑了过去，一把接住他无力跪倒的身体，“Charles……Charles！”他惊慌失措地环抱着Charles的肩膀把他揽在怀里，拼命用手摁在他胸口，想要阻挡那不断涌出的鲜血。

    “Charles……I’m sorry……I’m so sorryCharles……”

    他的手在发抖。他感到浑身冰凉：越是冰凉，就越是能感觉到指间不断溢出的鲜血的温热。他听不到Raven扑过来抓住Charles的手失声痛哭，也看不到其他人焦急地围拢过来手足无措——他的眼里只有大片大片刺目的殷红，张牙舞爪地覆满了整个视线，和其中仅剩的一点……温柔的湛蓝。

    “Erik……”

    怀抱中的人用力抓住他的手，声音因痛楚而轻微地发颤。

    “别……别伤及无辜……你——”

    似乎触动了伤口，他闷哼了一声，却仍不肯放弃、焦虑地试图劝说什么：

    “Erik……你不止是——你不能——”

    “别说了……别说了Charles——！”

    他把头紧贴在Charles靠着自己肩膀的柔软的发上，颤抖的手、试图捧住对方惨白的脸颊，才惊觉自己手上沾满了血。

    他弯下腰几乎要干呕。鲜血淋漓的锐刺从呼吸中生长出来，把所有言语切割得支离破碎。

    “不……不会的……不可能——”

    “Charles……Charles！”

    “别离开我……Charles……别离开我……”

    他从来桀骜不驯，生平第一次绝望到出声哀求的地步。

    “是我的错……对不起……别离开我……别丢下我……”

    他根本不敢动那颗残忍地嵌入了Charles身体的金属，他知道哪怕动一下就会直接要了Charles的命——那些一直以来在他的意识中活泼而亲密的金属原子，在这一刻面目可憎得让他几欲疯狂。只因他是如此清晰地感知到，那颗子弹到底停留在Charles体内脏腑中的哪一处：清晰到如坠深渊、清晰到从他把Charles揽在怀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明白——

    再无挽回的余地。

 

    “Erik……别……放弃他们……”

    生命的最后短短片刻，Charles依然紧紧攥住他的手，眼里尽是深切的担忧。

    “我知道人类……让你失望……但……我们原本、原本也是……其中一员……”

    “还有……家人……朋友……像是、你的母亲——”

    “答应我……你会、引导他们……相信他们——”Chalres急促地喘息着，“答应我……Erik……Erik！”

    Erik根本说不出话来。他哽咽地用手抚过Charles的头发，嘴唇紧贴着他的额头。

    “Erik……”Charles声音颤抖，“答应我——”

    “……Please.”

    Erik闭上眼。

    “……好。”

    他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沙哑。

    “我听你的……都听你的Charles。”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伴随着压抑到极致的哽咽。

    “我不报仇了……”

    “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只要你好好活着……”

    什么都可以放弃。

    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要能回到片刻前——阻止那个不过一挥手……就断送了Charles所有生机的自己。

    那个为了杀死Shaw，不惜让Charles也承受了同样的痛苦的自己。

    ——不该被原谅，不配被救赎。

 

    Erik Lehnsherr.

    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吗？

    为祭奠你已经失去的。

    去伤害……你依然拥有的。

 

    Charles轻轻按住Erik落在他染满鲜血的衣襟上的手，手指收拢、紧握着。

    “Erik……”

    “你……别怕……”

    “不是……你的错……别……别怕……”

    他用另一只手，反握住哭着跪坐在他身边的蓝皮肤的女孩，吃力地拉过来——让他们的，和他的手……交叠在一起。

    他凝视着他的家人，和爱人。

    一滴泪划过眼角。

    带着深深的眷恋，和无比的温柔。

    他嘴唇嗫动，似乎想嘱托什么，却已经没有了力气。

    最终，Charles对他们轻轻微笑了一下——

    靠在Erik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Charles……Charles！”

    一瞬间的恐惧几乎要将他压垮——Erik捧住Charles的脸颊，拼命试图呼唤他：“Charles……Charles please……wake up……wake up！”

    他竭力呼唤着，低下头颤抖地亲吻对方渐渐冰冷的唇。吻他的侧脸，吻他的眼睫，吻他的眉毛他的耳鬓他的头发，吻他指间已然干涸的血迹——不再温热，只余浓郁的血腥气久久不散。

    再也没有人回应他。

 

    一直过了许久。

    Erik终于慢慢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直勾勾地看向Moira。

    “是你……都是你，”他喃喃自语，“是你害死他的……是你——！”

    Moira胸口的铭牌突然跃起——狠狠勒紧了她的脖子！她窒息般地痉挛着，双手死死抠住几乎要卡断她气管的金属薄片——

    “停下。”

    Erik一滞。

    止住哭泣的Raven抬起头，神情冰冷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停下！”

    “——她害死了Charles。”

    Erik仍不肯放松钳制，顽固地喃喃：“她害死了Charles……我会杀了她……她该死！”

    “闭嘴！”像是压抑的情绪突然爆发，Raven猛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声嘶力竭：“害死Charles的是你！你这个凶手——你杀了我哥哥……你杀了他！”

    Raven的声音猛然一顿——

    Erik无声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

    就好像她这一句话，就会把他生生逼死一样。

 

    她突然醒悟。

    Erik不可能不清楚谁该为Charles的死负责。否则他完全有能力直接杀死Moira——哪里还轮得到她开口阻拦？

    他只是……不敢……承认。

 

    像是所有光明都燃烧殆尽的死寂，像是失散了最后一根浮木的溺亡。

    她再也说不出什么深深恨意的话来。

 

    远处的军舰开始返航，庆幸着这一场劫后余生。

    但却永远不会知晓，这一场幸存背后——流的又是谁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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